江舒寧此時便明白了陳子安心中所想。
世子哪裡是出不起這個錢,他是不願請這個人罷了。
向來精明的張靜初竟沒反應過來。
「得了,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和那位紀大人,如何了?」
江舒寧不明白她的話,「我們挺好的,與尋常夫妻沒什麼區別。」
原本之前還存著芥蒂,覺得他是不喜歡自己,只是為了償還恩情才娶自己的,但成親那夜把話說開了後,江舒寧便不再那樣覺得了。
就算沒有太喜歡,但至少也是喜歡的。
這便夠了。
江舒寧甚至很慶幸自己嫁給了他。
既不用捲入紛紜的皇室爭鬥,也不用擔心謀逆被牽連,日日過得都算順心。
張靜初嘆了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那個」
說到這裡,張靜初直接伸手撫了撫自己鼓起的肚子。
江舒寧這會兒是更迷惑了,「什麼意思?」
張靜初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就是說你們夫妻生活如何了,可有要孩子打算?」
江舒寧瞠目結舌,訥訥道:「我們成親還不到半月。」
「那倒也是,是我太著急了,想著自己孩子快生了,就唸著給找個伴。」
原本張靜初還想著,若是江舒寧也有了孩子,興許兩人之間還可以定個娃娃親呢。
原本也只是張靜初隨口提了一句,但她這一句,不免得又勾起了江舒寧的回憶。
上輩子,她成親七年都未曾有一點動靜。看過大夫,也只說她身子弱,得好好休養方能孕育子嗣。
或許,她真是沒有這個緣分的。
若這輩子還是如上輩子一樣的話,她會考慮為秋生哥哥納妾。
時間過得很快,半個月轉眼就過去。
江舒寧一行去淮安,走的是水路。馬車將行李帶到碼頭,就要折返回去。
幾日前,江舒寧的爹爹有與她交代,說是淮安的知府是自己門生,前些時候便有時候書信過去,讓那位高大人幫忙關照,讓江舒寧也多與那位高大人的夫人親近聯絡。
畢竟他們這趟去的可不是淮安的南陵縣,而是淮安的府城,區別可大了去了。
這日,江雲翥難得空閒些,向自己爹孃接了這個差事,主動去送江舒寧一行。
馬車徐徐到了碼頭,船隻早就在碼頭候著,這邊丫鬟小廝幫忙搬著行李,那邊江舒寧在和自己阿兄告別。
「時候不早,阿兄回去吧,記得給爹爹和娘親說我會在那邊好好的,莫要記掛,要實在想念的話就書信給我,阿寧也會及時回的。」
江雲翥在一邊仔細聽著,面上掛起柔和的笑意。
「知道了,阿寧在淮安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說著,江雲翥又將視線轉向一邊的紀旻敘,「紀大人,阿寧就勞煩你照顧了。」
紀旻敘拱手行了一禮,「這是我分內之事,還請兄長放心。」
江雲翥面露滿意之色。
他雖在戶部,但也有聽聞過翰林院的紀旻敘。有真才實學卻不識才傲物,謙卑溫和,進退有度,出了名的好脾氣。除了殿試時那番對映張閣老的策論過激了些,還從來沒與旁人為難過。
江雲翥大抵也明白,那封策論雖是過激,但談不上對錯,皆有各自的道理。
且這些時日,由他看來,這紀旻敘確實是有擔當值得託付之人,就是不知怎麼,自己父親似乎對他還有些微詞。
想到這裡,江雲翥又將視線轉向江舒寧。
他只這一個妹妹,自小便身子不好,養了許久才養出了如今的模樣,作為她的兄長,江雲翥當真是不捨得自己妹妹吃一點苦。
若見離了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