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簡,智商也下降了。
“這是怎麼了?”陳仰衝過去。
“你說你,大風大浪也見過不少了,竟然還能讓一個夢嚇到,抽一晚上煙,喉嚨腫了吧,難受了吧。”
朝簡的嗓音很澀:“噩夢。”
“噩夢不也是夢嗎?藥給你拿來了,你趕緊吃下去,躺著睡覺。”
朝簡沒有伸手去接那板藥:“不想吃。”
“那我喂呢?”
“吃。”
“生病還撒嬌。”
“我不生病的時候也撒。”朝簡乖乖含住藥片,就著一口溫水嚥下去。
床前的氣氛很溫馨,陳仰見他把水杯放到桌上,突兀地說道:“朝朝,你戒菸吧,咱不抽了。”
朝簡說:“那你跟我一起戒。”
“讓你戒,你拉上我幹嘛,我抽菸一向很節制,哪像你,那麼不要命。”
“我是被嚇到了,平時我抽的也不兇。”朝簡咳了幾聲,不知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原因,他的眼底有點紅。
“什麼噩夢把你嚇成這樣?上個任務讓你有精神創傷了?”
“跟任務無關,沒有創傷,我就是想我們都好好的。”朝簡把頭上的小啾啾解開,頭湊到他哥哥跟前,“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吧?”
陳仰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回答上面,他發現朝簡的眼裡的世界縮小了不少。
此時的朝簡已經放棄了很多東西,只想騰出位置給他安家。
幾個瞬息後,陳仰聽見自己說:“傻孩子。”
“我不傻,也不是孩子,你回答我的問題,不要騙我。”朝簡執著又認真,語氣裡沒有逼迫,只有低聲下氣的哀求。
“好,回答你,我會和我家朝朝一直在一起。”
朝簡整個人前傾,一把抓住他哥哥的肩膀:“那我們努力解綁身份號好不好?”
那一瞬間,陳仰瞥到那個自己彎起來的嘴角壓了下去。
周遭的空氣變得稀薄,陳仰即便不是這場電影裡的人,還是會呼吸困難,急切地想做些什麼,讓自己喘口氣。
“我知道你做任務的初衷是為了交朋友,你無聊,你想有很多朋友,可是在任務世界交的朋友,說散就散了……”朝簡在哥哥面前弓著腰,頭低下來,“出去了,照樣能交朋友,還不會那麼容易散。”
他的哥哥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死別對你來說也很傷。”朝簡的嗓音微哽,“你頭髮都白了。”
陳仰條件反射地摸腦袋,身邊的自己也那麼做了。
“哪有!”
朝簡變魔術似的拿出手機,修剪整潔的指甲在螢幕上劃幾下:“你自己看。”
陳仰湊頭,入眼是一張照片,一個頭頂的特寫。
嘖。
還真被他看見了幾根白頭髮。
“這腦殼又沒寫名字,誰知道是不是你在網上找的。”他自己不承認。
朝簡什麼也不說,默默亮出一個影片。
影片做不了假。
陳仰看到自己往地上一癱,一副遭受打擊的樣子:“當大哥傷身傷神。”
朝簡趴在床沿:“那不當了?”
“不當了不當了。”
“從現在開始,你能建立起回家的信念嗎?”朝簡追問。
“有些麻煩啊親愛的,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不怕,我會告訴你。”
生了病的人眉眼帶笑,眼底燃起了一簇最耀眼的煙花。
陳仰福至心靈,朝簡這是預謀已久,也成功了。
從這一刻開始,過去的他改變了人生目標。
陳仰不知過了多久,朝簡睡著了,他自己把被對方攥著的手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