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很像。」
我不再說下去。
藍碧莉以最溫和的語氣告訴我:不錯,她與我很投機,但是她不想生活程度在婚後降低,換句話說,我的經濟能力不夠,追求一個秘書小姐是綽綽有餘了,但她不在我階級之內。
我們仍是朋友。
我詛咒她:「我希望你忽然跛了一條腿,到時再追求你容易得多。」
她大笑。
我們算是言歸於好。
碧莉在一個月後往新職上任,我們見面就沒那麼方便。
我發覺女孩子們、永遠在找比她們高數級的男人做物件,那意思是,男人們將來可能的妻,都是比他們低數級的人了。在優生學來說,並不見得前途光明,不過社會普遍地接受這種現象,我無話可說。
老實講,被碧莉如此溫婉地拒絕之後,我也打算做咱們部門那位打字小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如果我向她提出約會,她怕開心得三日三夜睡不著。
但我還是堅守崗位,做著籃碧莉的「朋友」,因為我喜歡她欣賞她。
當她正式的男朋友尚未出現之前,我還會繼續這麼做,這是周瑜打黃蓋的故事,我寧願冒著隨時失去碧莉的險,也不想完全得到一位質素較差的小姐。
這種生活自然不會愉快,我時時使小性子,發脾氣,約不到碧莉的時候乾生氣。
然後公司派我往倫敦見習三個月,回來可能升職。這是一支興奮劑,我不知道是哪一級上司提我的名,不過枯燥的生活忽然有了轉機,我滔滔不絕的向碧莉傾訴著這件事的始末,她非常替我高興。
我忽然問:「碧莉,撇開其他的不談,你心中是喜歡我的是不是?」
她一怔,笑說:「我從來沒否認過這一點。」
我默默頭,「多謝你。」
她凝望我很久,說:「將來誰嫁了你,我都會妒忌。」
不知道為什麼,聽了這句話,舒服得要死,這是碧莉第一次對我有任何表示。
到倫敦正是春天,畢業後第一次回去,居然有歸屬感,受訓之餘頗為空閒,在公園散步,大雪紛飛之餘,寫信給碧莉。
碧莉回信說,「想不到你寫到一手好信。」
我知道這是我的一次機會,我不會放鬆,很多男人在約不到女郎午膳之餘,就作放棄論,欠缺誠意,我不會。
星期日夜裡,我會打長途電話給她。
開頭她並不在家,我留話後再耐心撥過去,三數次之後,她自動留下來等我。
我不介意「追求」這個繁複的儀式,碧莉是值得的,香港的辦公廳充塞了各式顏料堆成的仿牡丹,她是罕見的一幅山水真跡。
追求的藝術早已煙沒,男女一見面,看電影吃茶跟著跳上床,為寂寞結婚,再寂寞便生孩子,漠視感情與生命……我是老派人,我不輕易放棄,最重要的是,碧莉也懂得這一門藝術,她不會當我是表錯情的傻瓜。
她的生日會,在一月,我到國際花店去訂花,二十六枝玫瑰花。
女店員羨慕的說:r幸運的女郎,這年頭,男人不肯送花了呢。」她眨眨藍眼珠。
我苦笑。
如果我要風流一番,易如反掌,可是弱水三千,只看中一個籃碧莉。
我心中長記她慡朗的笑容……
外國的生活非常適合我簡單的要求。如果能夠與碧莉結婚,留在倫敦,憑她的風趣與才幹,我會是最幸福的丈夫……我滔滔不絕地把這一切記錄在信中,寄出去,寄出去。
碧莉問:「你知否你到倫敦六十天,我已收到七十封信?」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我竟那麼能寫。
幸虧碧莉又說:「我很喜歡讀你的信。」
三個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