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還有個正事。夏三夏四找好了鋪子,得夏淳親自去籤契書。
給夏淳駕車的是個老車把式,知曉主子懷孕,馬車只求穩當不求快。
鋪子在城東,靠近柳巷,正前方是個酒樓,後頭有家客棧,處於京城最大的商業區中心。車水馬龍的,人口流動量非常大,地理位置非常好。鋪子雖不算大,但上下兩層,且修繕得十分精美。夏淳掀了車簾這麼一打量,就知道今兒這鋪子價位不可能低。
馬車到了鋪子外面,轉讓鋪子的老東家已經等候多時了。夏淳帶了帷帽,扶著小彩蝶的胳膊下車,裡頭立即走出來一個八字小鬍鬚的青年人。那青年本就被人打過招呼,這會兒看到人,未語先笑。他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隨夏淳一道上二樓包廂。
果不其然如夏淳所料,價位比預料得高出一截。再添個六七十兩,都趕得上一棟兩進兩出的宅子了。夏淳是個刷卡不眨眼的三代,不太會砍價,但小彩蝶戰鬥力驚人。
別看她人小還咋咋呼呼的,但當初給夏淳採買用具,都是她領著她家幾個兄弟在外頭跑。這會兒不必夏淳說話,小彩蝶一個人就能爭得掌櫃的面紅耳赤說不出話。夏淳摸著圓滾滾的肚子一臉的縱容,小彩蝶膽氣就更大了!
爭了半個多時辰,小彩蝶愣是靠著她混不吝的脾氣把價格給砍了一半。那掌櫃的不知是真的認輸還是有急事要用錢,當真跟夏淳簽了鍥書。
鋪子正式拿到手,夏淳領著辛苦了多日的夏一夏二等人去隔壁的於滿樓犒勞一頓。小彩蝶砍價立了功,夏淳特地額外獎勵她二十兩紋銀。小丫頭拿到銀子跟老鼠偷到油似的,笑得見牙不見眼。
來得不湊巧,於滿樓今日剛巧就有人包了場在辦詩會。
夏淳原本也沒打算為難,見掌櫃的一臉難色便打算換一家。也不知是湊巧還是不湊巧,樓上詩會的組織者是顧家的顧長楹。秋高氣爽的時節,顧長楹邀請了一眾京中貴女聚一聚。王家姑娘,謝家姑娘,京中名流家族的姑娘都在,甚至蘇皖也在。
這原本跟夏淳沒多大關係。只是端坐其中的王嬌看小彩蝶模樣眼熟,心裡一動,打發了個丫鬟匆匆追上來就攔住了夏淳:“這位……夫人?我家姑娘有請。”
八月初,衣裳穿得還算單薄。夏淳的肚子沒衣物遮,自然十分顯眼。挺著肚子的自然不能是姑娘,摸不清底細,那丫鬟態度自然恭順些。
夏淳這會兒肚子已經有些餓了。且她跟上頭那些貴女也沒什麼交集,自然不願上去。
兩廂一僵持,想起什麼來的王嬌已經扶著下人的胳膊下樓來。王嬌是王家的嫡長女,哪怕脾性不好,身後跟著巴結的人不知凡幾。她一動,自然帶動了樓上的姑娘呼啦啦下來一大半。顧長楹心裡不快,但人都下去了,她們自然也跟著下來。
夏淳一行人莫名其妙地被一群貴女給圍住了。彩月彩月警惕地前後擋著夏淳,生怕有誰不長眼的,衝撞了夏淳。
王嬌一手捏著絲巾掩著嘴,吊梢眉揚起來神情驀地變得尖刻起來:“本姑娘想起來了,你是那個通房。卿玉公子養得那個通房。”
那日在周家出的醜,王嬌印象深刻,估計這輩子都忘不了。
夏淳頭上還帶著帷帽,表情藏在紗幔裡看不清。晚一步跟上來的蘇皖聞言心裡一咯噔,擠過幾個貴女,直接站到了前排來。夏淳的身形已經因為懷孕損了許多,但看輪廓也可看得出,未懷孕時她身段有多窈窕。
“怎麼?帷帽不能揭?”王嬌的跟班立即接茬道,“都說你生得一幅天仙的美貌,迷得卿玉公子獨寵你一人。不如將帷帽揭開給大家瞧一瞧,一個狐媚子到底能多驚人。”
她話一出,四周便開始鬨笑。
夏淳眨了眨眼睛,剛要說話,身旁氣得臉通紅的小彩蝶忍不住反駁:“你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