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偏,如今也覺得大片竹林看著更舒服。尤其天氣悶熱,竹林當真是消暑凝神的好去處。
練了一個時辰的劍, 周卿玉折回主院之時, 夏淳正黏黏糊糊地被幾個婆子伺候著起身。
這幾個婆子是周府送來伺候夏淳月子的。通些婦科的醫理,也十分懂得如何照顧好生產的女子和剛出生的嬰兒。只是送來得早, 夏淳月份還沒到,便在夏宅閒著。怕老在夏宅吃乾飯惹主子嫌棄,便被宋嬤嬤調.教著做些日常端茶遞水的活計。
兩人在忙活, 小彩蝶則在一旁挑選衣裳和配飾。
屋裡忙得熱鬧, 小彩蝶慣來被夏淳寵著,說話咋咋呼呼的。宋嬤嬤老遠聽到她清脆的嗓音在問夏淳要穿那件衣裳,就看到她扭頭一看到髮梢微亂的少傅, 表情頓時一變。而後也不管衣裳哪個更好了,迅速挑出一件一溜煙又竄了。
宋嬤嬤看得直搖頭,當真就不明白了,小彩蝶這賊丫頭究竟為何這麼怕周卿玉?
這裡彎彎繞繞別說宋嬤嬤看不懂,就是夏淳其實也糊里糊塗。
小彩蝶憋得慌,她自然不好跟宋嬤嬤說周卿玉打小有怪癖,聞不得女兒香,一聞就吐。畢竟這事嚴格來說也是周家的密辛。怕影響周卿玉的親事,周家主子當初可是下令封口。她孃老子是周家伺候的老人,自然是知曉的。不僅知曉,還一直耳提面命地警告小彩蝶沒事別往大公子跟前湊。省得吃了掛落,連累一家子。
小彩蝶識趣地離了主院,屋裡就宋嬤嬤和幾個婆子。
少傅昨夜睡得好,眼瞼下青影淡了,氣色也看著好了很多。只是瘦下去的肉怕是得有段時日才養得回來。
夏淳這會兒已經完全清醒了。透過鏡子看他著一身素淨,兩袖清風的裝扮,端坐在窗邊飲茶。烏髮用一根木簪半挽,額角灑落些細碎的髮絲,烏髮雪膚,清雋雅美,將他那股骨子裡的沉靜顯露得淋漓盡致,彷彿一抬眼能這塵世的喧囂抹平。她靜靜地看著,心裡點因懷孕而生的莫名其妙的怒與煩躁也漸漸消散了。
周卿玉就是那山間雪,崖上花,她得承認這男人他就是該死的秀色可餐!
秀色可餐的少傅飲了半盞茶,凌雲凌風領著周家的馬車就到了。
一馬車的書籍和一馬車少傅平日裡用慣了的器皿用具,以及兩三個伺候的下人。夏宅是夏淳在住,凌雲凌風年輕男子輕易不會踏入。少傅平日裡得有人伺候,丫鬟用不得,婆子多了也生事,所以送來兩個纖細的少年送來。
夏淳看著這兩略顯陰柔的小廝表情很奇異。沒辦法,見多識廣,總是會想歪。等兩少年掐著尖細的嗓子來給她見禮,夏淳才恍然大悟這兩小廝是閹人。
事實上,夏淳是知道周卿玉有恐女傾向的。雖說他從未表露,但夏淳跟他朝夕相處一年多,不可能沒感覺。只是,她總覺得這廝平日跟她相處起來沒什麼特別舉動,便只當是輕微症狀。這會兒看他寧願用太監也不用丫鬟才曉得周卿玉病得不輕……
兩小廝東宮裡,貼身伺候少傅的。用了三年,也算是周卿玉的心腹。少傅不知夏淳心裡誹腹他,耐心等她洗漱好,兩人一併去用早膳。
用罷早膳,潔癖症少傅又沐浴更衣,對夏淳道了一句過兩日再來便帶著凌風凌雲回府。
既然決心退親,少傅必然不會拖。拖得越久,這事情就越糾纏不清。他昨兒與溫氏爭執那一場,想必周家的長輩已經知道他的心意。這會兒回府,自然是當著周家人的面兒將事情闡述清楚。家中長輩如何打算且不論,親事他是退定了。
少傅馬車前腳剛走,夏淳後腳就吩咐下人備車。
這段時日她宅在宅子裡從未出去過,老實說,她快待發黴了。要不是天兒實在是熱,出去跟火爐子似的烤人,她早就滿京城亂竄了。奶茶鋪子已經在籌備中,夏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