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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但又不是他,因為他從來沒有她筆下那麼美好。
為什麼他一直逃避來宸極殿,哪怕來了也沒有觀察殿內的佈置,如果他能多留意一點,就能發現她對自己滿得幾乎溢位的愛意。
“這些…是真的嗎。”裴珩喉間湧上一口腥甜,眼前一陣發黑得連站都站不穩的踉蹌著往後退。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連糖屑都要偷來的人,意外發現自己擁有一座巨大的糖礦。
“如陛下所見的一致,娘娘曾深愛著陛下,只是陛下貴為天下之主,恐怕並不會在意娘娘的愛,或者對陛下來說,娘娘的愛對你來說只有噁心。娘娘已經走了,陛下不必再做出如此姿態。”水桃扯著嘴角,滿是自嘲。
她在為娘娘不值,也為娘娘感到可恨,恨娘娘為什麼要喜歡陛下。
心臟像被人用刀子慘忍的分成八瓣的裴珩微涼的指尖撫摸著她和自己寫在一起的名字,能感受到她寫下自己名字時歡呼雀躍的小心翼翼。
原來,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偷偷愛著她,她也曾那麼熱烈又誠枕的愛過自己。
可是那時的他,卻因為對她產生除了兄妹之外的其它感情而愧疚,自責,甚至先入為主的把她所做的一切都當成了為追逐權力而使出的手段。
他錯了,簡直是錯得離譜,天底下最蠢的人恐怕就是他!
“水桃姐,陛下,該不會是瘋了吧。”殿外的青提聽著他在裡頭又哭又笑,胳膊上都直直冒起冷汗。
她只是在口頭上罵罵而已,沒有想到他承受能力那麼弱,連一丁點兒話都聽不了。
爭吵
宋嘉榮還不知道, 在她最希望他能發現自己滿腔愛意時,他卻視若無睹,避之不及的秘密在她決定不在愛他後, 意外的攤在他眼中, 更甚是掀起一場驚濤駭浪。
踏進岐黃班,原本有說有笑的課堂上瞬間安靜下來,離她近的人皆是神色有異的離她一米遠,彷彿她身上沾了會傳染的髒物。
宋嘉榮以為是他們新想出來的,用來排擠她,好讓她自己先承受不住退出岐黃班的小手段,為此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來上京只為求學, 等求學結束後就會離開, 並不需要像他們一樣入職太醫院。
她雖然不想在意,但他們的視線就像是茅坑裡亂飛的蒼蠅一般令人作嘔,喋喋不休。
哪怕太醫前來授課,坐下後的宋嘉榮依舊能感受到有人的視線落在她背後,伴隨的還有指指點點,她的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 前往食堂吃飯的路上恰好聽見有幾個人在大聲說話,他們很明顯也發現了她, 結果非但沒有收斂, 還生怕音量太小她聽不見的拔高。
“我就說她不是個什麼好貨色,長著那麼一張臉, 哪裡能是怎麼正經女人, 正經女人又有誰會進入全是男人的岐黃班求學, 我看啊, 八成是釣凱子來的。”人群中說話最大聲的, 正是前幾日在岐黃班大門和她有仇的劉欽。
“劉兄,你那麼詆譭她,就不但她又跑去告狀啊,你可別忘了上一次………”那人說到後面,特意壓低了聲線。
提到上一次,劉欽就像是一隻踩到尾巴的貓炸了起來,五官扭曲,“要是陛下真的來了,我也不怕,我倒是要質問一下,本就是共同探討醫術的岐黃班,怎麼能容忍這種出身不正,血緣骯髒的人玷汙了那麼神聖的地方!就算她的臉長得漂亮又怎麼樣,骯髒的出身是怎麼改變都改變不了的!”
“哦,不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就一個出身骯髒。”從樹後走出來的宋嘉榮眼底是遮不住的嘲弄,“與其嘲諷別人骯髒,不如先關心自己今早上是不是掉進糞坑,要不然怎麼滿嘴噴糞。”
劉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