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們都清楚!”她好不容易尋到一個能徹底把宋嘉榮趕出上京,讓她永遠都不敢踏入上京半步,日後無論走到哪裡都會遭人指指點點的把柄,怎麼能允許別人告訴她是假的!
宋嘉榮非但不是姐弟□□生出的雜種,而是功臣之後,她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裴珩溫柔的安撫好懷中的小姑娘,抬起頭時,眉眼間鋒利得像綴滿霜雪,深沉如墨的眼神帶著嘲弄,“證據,朕怎麼會沒有。”
他話音剛落,一輛低調的馬車停在岐黃班大門。
隨後從馬車裡走下一男一女,一些舊人一眼就認出,那兩人正是莫大將軍和他的夫人。
“莫將軍,是你回來了嗎。”有人顫抖得熱淚盈眶的問。
當年匈奴北下燒殺搶掠,戰火一度燒到上京時,是莫將軍自請全家鎮守陽城關,並立下,匈奴一日未除,何以見龍顏。
昔年離京時戰袍蕭殺,眉眼俊朗的莫老將軍如今歸來已是兩鬢染霜白,不變的仍是那挺直的脊背和那雙堅毅果決的眼。
莫老將軍撩袍上前,屈膝跪下,“微臣參加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裴珩上前扶住他,“將軍不必多禮,因為此事茲事體大,需要愛卿作證,朕只能麻煩愛卿千里迢迢跑過來一趟,倒是辛苦愛卿了。”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微臣並不認為辛苦,何況久未回京,也實感謝陛下讓臣回京。”
裴珩和他君臣寒暄幾句後,隨即低下頭,附在宋嘉榮耳邊輕聲慢語的問,“榮兒,可要見你的祖父,祖母一面。”
手指頭緊攥著男人袖口不放的宋嘉榮鼻翼抽搦的抬起那雙似朦朧白霧掠過,露出澹澹水面的鹿眼兒,睫毛上垂掛的淚珠欲落不落,似狂風暴雨下枝丫纖細的一朵芙蓉花。
她鬆開攥緊他的手指,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宋嘉榮剛抬起頭,一直把視線落在她身上的莫老夫人又驚又喜道:“你是嘉榮是不是,你生得簡直和你孃親一模一樣,不過你的鼻子生得像你爹。”
“我………”唇瓣翕動的宋嘉榮對上老人慈愛得不似做偽的眼神,連手都不知道應該往哪裡放。
眼眶泛起一圈紅意的莫老夫人看出她的窘迫和不安,上前拉過她的手,滿臉愧疚,“傻孩子我是你親祖母和親祖父啊,這些年來你受苦了。”
“都怪我們當年離開上京的時候沒有帶上你娘一起走,要是當時沒有聽宋太傅的話,你娘也不會早早的去了,我們也不用委託陛下幫忙照顧你。”提起當年之時,莫老夫人便是止不住的嘆氣。
“你們,真的是我的親人嗎。”宋嘉榮看著握住自己手不鬆開的老人,她的心臟像是被鐘擺重重地捶了一下又一下,不疼,就是又酸又脹得難受,因為她從未體會過這種情緒,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調節,處理。
她渴望像別人一樣擁有親情,可是當她所求的親情出現了,她反倒變得患得患失,畏手畏腳起來。
因為她怕,怕眼前的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夢,夢了過無痕,只餘她一人在沼澤地裡艱難掙扎。
也害怕這一切會不會是他為了幫忙洗脫自己那卑賤得令人不堪的身世,故意做給世人看的一齣戲,歸根結底是她對產生的不信任。
拳頭攥得手背青筋突出的劉月娥仍是不信的咬牙切齒,“妾身明白陛下你對宋嘉榮心有偏袒,可你完全沒有必要為了給她立一個出身高貴,而肆意欺騙我們這些人,從而掩藏真相,還讓莫將軍千里迢迢從陽城關裡趕回來,只是為了陪你演一場無聊的祖孫相認的戲碼!”
假的,這一切肯定都是他為宋嘉榮那個賤人偽造出來的身世!
忍不住笑出聲的宋晏之前認為貴妃娘娘蠢,沒有想到天底下比貴妃娘娘蠢的大把有人,毫不留情地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