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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酷暑容易滋生蟲蠅,德濟堂便會做一些驅蟲的香包用作售賣。
宋嘉榮正在抬筆寫下診書,竹簾晃動中一個戴著黑色帷帽的男人步履蹣跚的走進來,嘴裡哀嚎不已。
“大夫,你幫我看一下我是不是得了絕症,要不然我近段時間怎麼總是茶不思飯不想,還老是能看見她就在我眼前。”
宋嘉榮連眼兒都沒抬就知道是誰來了,因為除了他,整個酈城也找不出 我可以吃辣了
宋嘉榮進入雅間後落座, 說來好笑,這還是她來到酈城後第二次邁進吉安樓的大門。
第一次是隨師父接風洗塵,雖說後面總有人邀請她到吉安樓, 但她都一一婉拒。
吉安樓的吃食雖好, 街邊小巷也不錯。
顧槿安捧著選單殷勤的問她有什麼想要吃的,酈城特色除了臊子面,鍋盔,蓮藕,但前兩樣最好吃的鋪子都在街邊小巷裡,而非大酒樓。
林寶珠託著下頜,眉眼間盈盈一笑, “宋姐姐可能是第一次來吉安樓吃飯, 表哥你都不懂得照顧一下宋姐姐。”
吉安樓是酈城最大的酒樓,大夫每個月營生在高,可來吉安樓消費一趟對她來說也屬肉疼。
“也對,我都差點兒忘了榮兒是第一次答應我來吉安樓,瞧我這個豬腦子。”顧槿安感激得看了一眼表妹,關鍵時刻還得是你幫忙。
“吉安樓的水晶肘子, 江瑤清羹,蟹釀橙, 鮮蝦蹄子燴都不錯。”顧槿安想到她好甜酒, 又點了一壺桑落酒。
“要說酈城最出名的除了臊子面,便是這桑落酒, 酒香清冽味甘甜, 且不容易醉人。”
“宋姐姐, 我聽表哥說你之前嫁過人, 你是因為什麼同他和離的啊, 可是他對你不好嗎。”林寶珠問的這句話不只是顧槿安想聽,連走到門邊的裴珩亦是垂下眸子,雙手挫敗得無力垂下。
和離,他從未說過和離,他們之間又哪來的和離一說。
但他當初做的那些事,說的話,落在她眼中的樁樁件件,又有哪一件曾把她當成妻子看待。
迎了她入宮三年,從未踏入她的宸極宮半步,連本昨夜洞房春暖。燭盡琵琶聲緩的日子,他亦是讓她獨自枯守一夜,成為闔宮上下的笑話。
或者,他連她的夫都配不上,只配當個虛偽自私的偽君子。
這樣虛偽又自私的他,又怎麼有臉說出回到從前的話來噁心她。
宋嘉榮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眼底的嘲弄,嗓音很輕很緩的說,“他很好,不好的是我,做錯事情的也是我。”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錯什麼,要是強行說有錯也只是錯在不喜歡她,更不會愛她。
那樣偏執又愚蠢的她,若他真正愛上自己才是錯誤。
“為什麼啊,我看宋姐姐不會是那樣的人,我知道啦,肯定是宋姐姐你不想說他壞話才會把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的。”林寶珠氣得兩邊腮幫子鼓起, “要我說,肯定是他納了一堆小妾,要不然就是個虛偽的小人。”
握著茶盞的宋嘉榮仍是輕輕的搖頭,“他沒有,相反他是個很好的人,只是我配不上他。”
不論才學,身份,何況她還有著那麼個不堪的身世。
林寶珠沒有想到她會那麼的狡猾,要是自己再問下去肯定會顯得奇怪,旋即笑著轉了問題,“宋姐姐是哪裡人啊,我看你官話說得很好,該不會是上京人士吧。”
“酈城離上京挺遠的,宋姐姐怎麼會想到來酈城定居,還當起了大夫呀。”
“林小姐好像很好奇我的過去。”宋嘉榮掀起眼皮,直直地望過去,多年來在上位養尊處優的氣勢不是林寶珠這種,自小養在深閨裡的小姑娘所能比擬的。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