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都擺不開,在拖拉機上巴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小團讓別人看不見,總覺得自個哪哪都有問題。
他自卑!他沒臉見人!
這會知道這“病”有得治,是暫時的,李大有重重的鬆了口氣,他對張麗雲的感情,已經在派出所的時候全部消磨殆盡,他曉得月秋是為他好,護著他,他感謝人都來不及,不會怪人。
李月秋又解釋了一番前因後果,二叔二嬸在她每說一句的時候,立馬贊同點頭,搞得像是演電影同步了一樣,一直在說她沒做錯,做的好!回去逮了老母雞殺了給月秋打牙祭。
李老頭蹲在幾塊磚頭上面,臉色黑的像鍋底,拿著水菸袋吸了幾口,吸的猛了些,咳嗽了好幾聲,一雙眼珠眨都不眨,怵人的盯著李月秋。
他當然曉得秋丫這麼做沒做錯,要沒有秋丫這麼一出,大有肯定會被張家那丫頭害哩。這睚眥必報的性子能隨了誰?隨了他老頭子。李老頭年輕的時候就是這性子,不過他是男人,打一架就過,但秋丫不一樣,她是女娃娃,如今還沒許人家,要是讓沒腦殼的人曉得秋丫做的,鐵定會被安個歹毒不好惹的名聲,如果那樣她名聲還要不要?還咋嫁人?
這麼想著李老頭幽幽的把視線看向了前頭駕駛位上的趙永平,視線灼人,頗有種殺伐決斷的氣勢。
趙永平在前頭開著拖拉機,開的十分的認真敬業,後面的貨廂和前頭有擋板隔著,這拖拉機壞的地方不少,開起來突突突的噪聲忒大,這兒沒外人,只要趙永平沒聽到,沒人會曉得秋丫做下的事情。
於是,李老頭半道上讓趙永平停了拖拉機,然後主動坐到了前面的副駕駛位上,和趙永平說話。
“啊?啥?李爺!你說啥?!大點聲,我聽不見!”趙永平開著拖拉機,只看到李老頭的嘴張張合合,聽不清人講啥子東西。
這下繃著臉的李老頭滿意了,拍了拍趙永平的肩膀,“小夥不錯。”
趙永平扯著嗓子,“啊??啥??李爺啥?你等等。”他說著,把拖拉機停下了,突突突的聲音一下沒了。
趙永平:“李爺,你要說啥呢?”
李老頭:“俺覺得你不錯,是個好小夥。”
趙永平笑得像個二傻子,“嘿嘿嘿嘿嘿,李爺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