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牽你。”
結婚證還沒捏熱乎就被抽走了,李月秋失望了一瞬就忘光了,把自己的手遞過去,笑的溫暖明媚,“給你牽。”
董慧看到兩人牽著手回來的時候臉上透著幾絲欣慰和滿意,大根娶了媳婦,也是了了一樁她這幾年心心念唸的事情。
她和山水這幾天暫時先住這邊,畢竟家裡新娶了媳婦,一些東西她做婆婆的得手把手教一些。
但董慧根本完全沒來得及發揮。
這天她帶著李月秋去山裡採茶,想趁著時節把新鮮的茶葉給採了,老實說董慧都有好幾年沒采茶了,公社劃分田地茶地的時候家裡劃分到了兩塊,裡面有五十多顆的茶樹,茶樹是老茶樹,一人高的少,大多是兩人高的,都得上樹去採,茶葉的長勢還成,就是路有些遠,得翻過一個山頭才能到茶地。
這茶地一直都是大根和山水兄弟倆在打理,她已經好久沒過來看過,村裡人總以為她一個寡婦拉扯兩個兒子不容易,但哪曉得大根七八年前就把家裡的擔子挑了起來。
她這個當孃的倒是被倆兒子護得好好的,下地幹活做飯的機會是少之又少。
地裡的茶樹發的正是好時候,不嫩不老的芽尖,走近點都能聞到茶葉的香氣,要是再過幾天怕是得發老了,老的茶葉供銷社也收,但泡出的茶水滋味肯定是差的,給的價也就不高了。
得緊著時間把發的茶葉給全採了,這樣等再過上個七八天的時間就能過來採二道茶。
第一天採茶,採的磕磕碰碰的,老茶樹高長的又密,茶葉尖都長在高處,怕樹上會有蛇之類纏在上面,先是用棍子敲敲打打,沒啥問題了再上樹。
上樹不難,鄉下的人還能不會爬樹,婆媳倆腰上繫著裝茶葉的小布兜,一人爬一顆茶樹,但卻低估了茶樹上的辣毛蟲,辣毛蟲就是一種很常見的毛毛蟲,不過渾身有小絨毛,喜歡在陰涼的樹上做窩,只要是不小心輕輕的碰到或者是蹭到辣毛蟲一下,那蹭到的那片面板立馬就會火燒火燎奇癢無比,只有抓撓了才會舒服,但太癢了,手裡的抓撓就會控制不住,一抓一撓,皮容易抓破流血,就是上了清涼膏也不能全消癢。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兩片茶地在排擠陌生的“外來客”,李月秋和董慧都不怎麼走運,老茶樹上陰涼,是辣毛蟲最喜歡的棲息地,上樹之後兩人先後都蹭到了辣毛蟲。
特別是李月秋的面板水嫩又不禁磕碰,白白嫩嫩的夏天蚊子就喜歡圍著她繞,上了茶樹之後連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碰到了蟲,只感覺採茶採的好好的,腰上的小布兜一點重量都還沒有,但手臂上就突然癢了起來,伸手一撓,抓出一片觸目驚心的紅痕,辣毛蟲還差點掉衣服裡去,她捏著衣領差點哇哇大叫出來,咬住唇瓣憋紅了眼眶才沒喊出聲。
董慧還好,蹭到辣毛蟲之後立馬折了根茶樹枝把茶樹上她能看到的辣毛蟲全擼了下去,豈料辣毛蟲是沒了,但她腳下踩的茶樹枝忽的咔嚓就脆斷了,董慧整個人呈直線墜落,從茶樹上掉了下去。
李月秋一腦門的汗,烏黑的髮絲好幾縷都黏在了腦門上,感覺全身哪哪都癢,她手下不停的採茶葉,不過怕又碰到辣毛蟲,都是瞅準了才伸手去摘。
正採的好好的,咔嚓和砰的兩聲接二連三的在耳畔響了起來,她急忙撥開茂盛的茶樹枝問怎麼了。
“沒,沒事,樹枝斷了。”董慧扶著屁股墩站起,擰著眉拍了拍身上的茶樹葉和土,檢查了衣服沒被掛破,重新上了樹,這次踩的茶樹枝都是踩粗壯一些的。
婆媳倆磕磕碰碰,黃昏的時候揹著一籃子茶葉灰頭土臉的回家了。
陳山水在水井處洗菜,看到灰頭土臉有些狼狽的倆人,一下怔住了。
陳立根今個回來的早一些,也就在董慧和李月秋前腳回來的,手裡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