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輾轉反側地想著梁崇那句話的意思,如同數學家為證黎曼猜想而夜不能寐。
他不知道自己幾點睡著的,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半。自有記憶以來,寧亦惟還是第一次起那麼晚。
寧亦惟簡單洗漱了,沒換下睡衣,從房間裡走出來,想看看還有沒有早飯可以吃,被坐在他家沙發上看電視的康敏敏嚇了一跳。
“惟惟,”康敏敏先對他招招手,“今天睡懶覺了啊,這麼難得。”
寧亦惟叫了她一聲“阿姨”,走過去在另一個單人沙發上坐下,拘謹地將手放在膝蓋上,像小學生上公開課一樣端端正正坐好。
“阿姨來你家吃頓飯,”她笑眯眯地解釋,“下午陪你媽媽去買衣服。”
康敏敏退休後,整個人看起來都閒散和從容了不少,平時陪梁起潮在澳洲療養,有時四處走走,人比以前圓潤了一些,舉手投足少了幹練,多了幾分溫和:“你媽媽昨天發訊息問我,衣服都去哪裡買,我這兩天恰好回來籤幾個字,就乾脆來你們家蹭頓飯,帶佳琴去逛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