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逐一看過去,思索一小會兒,說道:“你們是二叔父、三叔父。”隨即有些底氣不足,小手扯了扯怡君的衣袖,小聲道,“嬸嬸,我說的對嗎?”
“對。”怡君給他一個肯定的笑容。
程詢則微笑著撫了撫修衡的背。
程譯、程謹由衷地笑起來,異口同聲:“說的很對。真聰明。”
修衡抿著嘴笑了。
是其樂融融的氛圍,若說有美中不足,便是程清遠與程詢都是笑得多,話很少。
程譯、程謹帶著修衡去了西次間,教他下五子棋。修衡則又問程清遠:“祖父不來嗎?”
程清遠自是沒有不答應的。
程夫人喚程詢送怡君回房,對後者道:“只管早些歇息。”
怡君順從地稱是,轉而道:“讓紅翡送我就行了。”
“也好。”程夫人已瞭解她一些性情,也就沒有堅持。
怡君回房之後,程詢指一指西次間,對母親道:“您過去吧。告訴修衡一聲,我得去外書房,有點兒事情。”
“去吧。”程夫人拍拍他的肩。
酉正時分,唐栩來到程府,先去了程詢的書房,落座後,把皇帝召見自己和黎兆先的目的說了,又道:“我們舉薦的是陸放。至於陸放那邊補缺的人,舉薦的是廣東總兵。這倒是與皇上不謀而合,便有了定論。”
程詢道:“你跟我一個書生說這些,不是對牛彈琴麼?”
唐栩不由抬頭望向上方,若有所思地說:“今兒是什麼日子?程知行居然妄自菲薄起來。月亮是從哪邊兒爬出來的?”
程詢失笑,“沒別的事,就趕緊去接你兒子。再晚一些,他就睡著了。”說完站起身來。
“的確是不早了。別的事明日再跟你細說。”唐栩與程詢往外走的時候,低聲道,“廣東總兵上摺子,坐實了景部堂打造戰船虛耗銀兩的罪行,怎麼回事?要是你家老爺子急趕急發話,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程詢就笑,“有身在兩廣查案的錦衣衛,又能用次輔、蘇家的名號,我先斬後奏,說服廣東總兵,能有多難?”
唐栩釋然一笑,“這就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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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修衡惦記著去程家的事,早早地讓奶孃幫自己穿戴整齊,催促著母親快些把修徵交給他的奶孃去哄。
唐夫人說道:“別急。今日要給你程嬸嬸送一些東西過去,等丫鬟婆子打點停當,我們才能走。”
“哦。”修衡便不再著急,在府裡跑來跑去,看盛開的臘梅、落在樹上嘰嘰喳喳的小鳥。
過了一會兒,他無意間看到丫鬟、婆子把一小壇一小壇的醬菜搬出小廚房。
“這是做什麼啊?”他問。
一名丫鬟笑道:“回大少爺,是夫人吩咐的,這些要送到程府去。”
“……”修衡站在原地,滿眼疑惑,過了一會兒,跑回正房,恰逢已經打扮整齊走到天井的母親,他問,“孃親,我們家現在很窮了嗎?”
唐夫人被他問得一愣,“沒頭沒腦的,這是說什麼呢?”
“是不是很窮了啊?”修衡追問。
唐夫人斜睇他一眼,“當然沒有。”
修衡更加奇怪了,“那為什麼要送程嬸嬸醬菜呢?”
唐夫人想一想,故意逗他:“你能送給程祖父小酥魚、蜜供那樣的小吃,我就不能送醬菜給嬸嬸啊?”
修衡抓了抓胖嘟嘟的臉,“那不一樣吧?我才幾歲啊?你都多大了啊?”
唐夫人強忍著笑意,道:“我送什麼,自有我的道理。”
“能有什麼道理啊?”修衡皺著眉。
“走吧。”唐夫人笑著去牽他的手。
修衡卻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