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又是我的幻想。
米蘭感知到了癲狂的我。
…
我很高興,那時我太高興了。
以至於米蘭眼中流露出些許悲憫與可憐,我完全不在意!
我能清楚地感覺到米蘭在可憐我。
他頹敗的神經觸鬚還纏在我的脖子上,我與他心靈相通。
儘管我們傷痕累累,但這是我們第一次心貼心。
我不喜歡蟲可憐我,我也不需要任何蟲同情,我自己很強大,哪怕在最瘋的時候,我都很強,我不會受傷。
我厭惡有蟲用這種眼神看我。
但如果是米蘭,那就沒關係。
米蘭用任何含義、任何情緒、任何負面眼神看我,我都能接受。
米蘭給予我任何東西,我都高興。
…
我貼在他的胸口上,嘴邊的鮮血染溼他的衣服,我請求他摸我。
第四世的我精神非常貧瘠。
第四世的我其實就是一個縫合怪物。
我沒有完全屬於“本我”的記憶,我所有的記憶和目標都是前二世的約書亞組合起來的。
所以我說的請求,自然也是前二世約書亞曾擁有過的禮物。
我請求米蘭摸摸我的頭髮,我期待又小心地對他重複上將約書亞曾對黑塔米蘭說過的話。
我說,我是雪和聖誕節,你可以摸摸我,你就能感受到的永遠沒見過的冬日。
我說,我是16歲的約書亞,你可以和我說話,我會把未來全部告訴你。
我說,我是被關起來的約書亞,米蘭,這次我逃出來,我追上你了。
第四世,也就是現在的我,我車軲轆地反覆重複他們的話,我的意義就是承載這些邪祟的念想。
我這個縫合怪物也想要一個禮物,可是我不知道要什麼。所以只能一次次呼喚米蘭的名字,含著舔著吮著這個詞,假裝自己能從他的名字裡汲出一些屬於我的小禮物。
但,米蘭沒有回應前二世約書亞們的期盼。
他摸了摸我的頭,抬手有些費力地為我擦乾唇邊的血。
米蘭捧著我的臉對我說:“如果還有下一次,我希望你能記住這句話。”
“哈庫吶瑪塔塔。”
“這句話是我養父贈予我的信念之語。”
“從今天開始,你要自由,無憂無慮。”“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送給這個在我面前,滿臉血和淚的約書亞。” ]
…
突然,直播間小人又停住,而這一次畫素小人罰站時時間越來越長。
…
與此同時,貓眼。
“哈庫吶瑪塔塔…?” 瓦倫丁跟著直播間裡的文字唸了一遍,心中湧出一股奇異的感覺,頭也有些暈。
費雪·格林皺眉道:“這已經是第二次出現暫停了,他難道不能先把故事寫完再去看後臺的私信嗎?”
桌旁的短髮雄蟲往外張望,看到自己的守護者在背後比了手勢,他馬上轉頭回來說:“快把智腦收起來,瓦倫丁的老師來了!”
長髮雄蟲不動聲色地坐直身體,側掩瓦倫丁和費雪,“現在已經凌晨4點,想必菲特也不會再播了,瓦倫丁你今晚出來沒和戈貝利爾老師說嗎?”
瓦倫丁攥緊智腦環,不想還給費雪,菲特的故事令他感到某種熟悉的悸動,他想要再仔細復看,為心中沒頭沒尾的心悸找原因。
但只猶豫兩秒鐘,瓦倫丁將智腦環遞迴給費雪。
不能這個時候和費雪鬧矛盾,也不能害了費雪被趕出聖殿區!
他是近年來較少見臨時入住聖殿區的雄蟲,膽子和手段都比出生就住在聖殿區的b級種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