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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國公又說道,“白蘇,你出府後沒有回老家,而是進倚紅樓當了妓女,從白蘇成了餘音。又從瓊音那裡得到血月,再找到祭童,由余音成了華容。再想方設法嫁給謝理,成了謝三夫人。”
白蘇不可思議,這些事他們怎麼知道?
她強壓下恐慌,嬌聲說道,“大伯,你莫不是看見我,高興糊塗了?你再不喜和昌,再想念白蘇,也不該把我跟她聯絡在一起……”
謝國公漲紅了臉,喝道,“白蘇,你真讓我噁心。有過你這樣的女人,是我這一生洗之不去的恥辱。明繼若知道有你這樣恬不知恥的生母,他將情何以堪……是我大意了,讓一個賤婦和一個賤奴把齊國公府攪得天翻地覆,差點把我兒子媳婦害死。
“於婆子死了你還不知收斂,又找到血月、祭童,妄想在閏年閏月再次重生成韓氏,繼續禍害我們一家,最好明承一支都害死,獨留明繼承爵。你怎麼敢想,你好大的膽子!”
謝國公的聲音不大,卻如響鼓敲擊著白蘇的隔膜,讓她怕得要命。卻原來,他們早就知道自己是白蘇,還做了個這套子讓她鑽。
白蘇見大勢已去,也不裝了,仰頭大笑起來,眼淚也隨之掉落下來。尖聲叫道,“謝衛,恬不知恥的人是你。裝作一副正人君子樣,最不地道,最壞的人就是你。你們當初明明說好,只要我生了兒子,就讓我當姨娘。我如願生下兒子,可你們卻變了卦,把我趕出府。
“是你們失信在先,憑什麼這樣罵我,任什麼殺了我娘。哼,成王敗蔻,我活了兩輩子,教歪了謝老三,養殘了謝明謙,差點弄死謝明承,還給和昌那個賤人添了不少堵,更是讓溫潤俊雅的謝衛腦羞成怒,已經夠了……”
說完,她從袖籠裡取出匕首,剛要橫在自己脖子上,就被一旁的謝壯奪過去,把她摔在地上。
謝國公走過去接過那把匕首,把還想爬起來的白蘇又踹倒在地,蹲下拿著刀在她眼前晃了晃。
冷笑道,“你以為這把小刀是血月,憑著它你就能重生?告訴你,這是假的,是章老頭讓人仿製的。你不聽他的話,不能為他所用,他當然要弄把假的糊弄你。他就等著你死了以後,章八姑娘成為吳側妃。告訴你,你今天沒死成,你身邊的人已經遞訊息給章府了。”
白蘇驚恐地瞪圓眼睛看著謝國公。她不相信,自己不僅被謝府耍了,還被章府和章賢妃耍了。
謝國公繼續說道,“你想死,我也不想讓你活著,卻不能由著你這樣死。你想讓我兄弟反目,夫妻失和,章家再在來大做文章?哼哼,辦不到。你是突發心疾,死在你屋裡。死的女人是華氏,與我三弟恩愛十七年的妻子。我們會為你風光大葬,不過,埋下去的棺材裝的不是你,因為你不配。你的屍骨,會丟去山上喂虎狼。”
他的話音一落,謝壯就塞了一顆藥丸進白蘇的嘴,再一捏脖子,藥丸被她吐了進去。
謝國公站起身,白蘇就抱住他的一條腿,哭道,“謝郎,謝郎,我是真心傾慕你啊。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我當了你一天的女人,記了整整兩輩子,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
謝國公一使勁,把腿收了回來。
白蘇的臉越來越青,聲音也越來越小。
謝國公後退一步,謝壯用布把白蘇裹上,抱去院子,塞進一頂小轎裡。
他拍了兩下巴掌,兩個婆子和胭脂跑了進來。
兩個婆子抬著小轎一溜煙路去三夫人住的院子。院子裡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她們把白蘇放去床上,婆子走了,胭脂快速按照要求把華氏拾掇好。
白蘇躺在床上,呼吸越來弱,張著嘴說不出一句話。
胭脂跑到外面,哭喊道,“來人哪,快來人哪,三夫人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