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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爬起來,風沒了,臭味減弱。她看看手中的火腿腸,已經沒有了再吃的慾望,隨手丟在草叢裡。
她把手機等東西塞進雙肩包,再把雙肩包和紅西柿放進原主帶來的大筐裡,用草藥蓋上。
她背上筐戴上斗笠,剛走了幾步,又想起火腿腸皮是這個世界沒有的塑膠皮,還有文字,最好埋起來。她倒回草叢中尋找,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想到剛才怪奇的狂風和臭味,韓莞嚇得一個激靈,也不敢再找了,沿著小路向山下快步走去。這條小路原主常走,用了一個多小時下到山腳。
斜陽已經掛在山頂,離山不遠處有一片村落,房頂飄著裊裊炊煙,田間地頭的農人向村裡走著。她知道,村子西北邊的那個大院子就是原主的家。
韓莞長長吸了一口氣,向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家走去。
棄婦和兒子
突然,左邊小樹林裡傳來兩聲大叫。
“娘啊,你怎麼才下山?”
“娘啊,我們都快急死了!”
從小樹林裡跑出兩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穿著一模一樣的藍布衣褲,一個頭頂左邊梳著沖天炮,一個頭頂右邊梳著沖天炮。一樣高的個子,長得很像,具是胖嘟嘟,白嫩嫩,大而黑的眼睛,一看就是雙胞胎。只是左邊沖天炮的臉略方,右邊沖天炮的下巴尖些。
而且,韓莞一下就知道左邊沖天炮是謝大虎,右邊沖天炮是謝二虎。
以為永遠沒命當母親卻陡然間多了兩個兒子,韓莞還是有些小激動。長相一樣的雙胞胎啊,懷得辛苦,生得更辛苦,這個便宜佔大了。
唉,何止是佔了這個大便宜,鳩佔雀巢把人家娘都擠跑了,也要好好待人家的娃。
前世因為摘除子宮被丈夫背叛,而今生一下就多了兩個兒子。換一個身子,換一種活法,跟過去的一切徹底剝離,未必是壞事。
這樣想著,之前緊張鬱悶的心情好了許多。
大虎二虎衝過來抱住韓莞的腿,激動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可看之前他們有多惶恐。
二虎抹了一把眼淚埋怨道,“孃親說晌午就回家,可我們等到吃完晌飯還沒看見娘,讓丁老頭丁婆子去找,他們躲懶不去,我們只得拉著封奶奶去山腰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封奶奶說,若孃親天黑不回來,就要請村人去找了。”
大虎又哽咽道,“以後必須要有春姥爺和封爺爺陪著,孃親才能上山採藥。實在不濟,兒子陪著也行。”
這兩孩子明顯嚇著了。
韓莞用手把他們臉上的淚痕擦乾,笑道,“莫怕,娘是因為採藥從坡上滾了下去,把頭磕出一個小包,頭痛,想了好久才想起回家的路。走,咱們回家。”
說完後連她自己都有些吃驚,開口就自稱為“娘”,這個角色進入得太快了。
她又低頭讓他們摸了摸她頭上的小包。
兩個孩子又緊張起來。
大虎道,“孃親,快去讓封爺爺給你看看。”
二虎又道,“封爺爺醫術好,連縣城的人都找他看病。走,咱們去封家。”
韓莞道,“無妨,已經好了,咱們回家。”
路過一塊菜地時,韓莞看到一個婦人正在地裡忙活。
婦人四十多歲,滿身補丁。她直起身看了韓莞兩眼,撇嘴說道,“喲,韓娘子倒是會玩,見誰去了?你兒子找你都快找瘋了。”
這話可不好聽。
沒有搞清狀況,韓莞忽略掉婦人話裡的譏諷,禮貌地笑道,“哦,是嗎,謝謝。”
還謝她!
婦人愣了愣,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韓莞。
婦人的話讓兩個孩子不快,他們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