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撿起幾顆小石子扔向紀家菜園子,扔完了又拉著韓莞往前走。
韓莞正要說他們不應該隨便打人,後面就傳來紀婆子一連串的咒罵聲,“哎喲,壞了良心的野小子,把老孃的頭砸痛了,把老孃的秧子打斷了……”
兩個孩子更被氣著了,又撿了兩個大石塊要往菜地裡扔,被韓莞拉住了,“這石頭會把人打傷。”
沒搞清狀況不想惹事,她拉著兩個孩子走了。
二虎納悶地問,“孃親,你為什麼要跟紀婆子說話?”
韓莞反問道,“我不能跟她說話嗎?”
謝大虎說道,“紀婆子壞得緊,罵你是破鞋。”
謝二虎又道,“我們打過他孫子,還扯過她家的冬瓜藤,我們兩家不對付。”
韓莞怒道,“她為什麼這樣罵我?太缺德了。”
大虎二虎異口同聲,“因為我們沒有爹。”
“你們爹死了?”
韓莞心裡挺高興,沒有硬塞給她的男人,再好不過。
大虎二虎看看突然變傻了的孃親,愁得對視一眼,攤了攤雙手。
二虎說道,“孃親怎麼連這件大事都忘了。爹爹是因為不願意要孃親和我們,去邊關打仗了。”
大虎恨恨說道,“丁婆子壞得緊,她到處說爹爹在成親前一天跑去邊關,孃親是抱著大公雞拜堂的,一個月後就被謝家趕來了這裡。還說,謝家沒有馬上休孃親,是等著爹爹回來再休。”
沒洞房花燭怎麼可能有孩子。難不成……
韓莞的腿有些發軟,剛才的興奮隨風消散。問了一個非常成人化的問題,“娘是未婚先孕?”
“嗯呢。”兩個孩子齊聲應道,他們居然搞懂了她話裡的意思。
老天,她穿在了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身上。還好孩子已經這麼大了,她不會被沉塘。
不知原主做了什麼事,男人睡了原主不願意負責,拜堂前跑去了邊關,婆家還把她趕出來,連孩子都不願意要。
這具身子不是寡婦是棄婦。雖然悲催,但棄婦總比媳婦好,少了幾重大山的壓迫。
二虎又問,“孃親,你怎麼像傻了一樣,連這些事都不記得了?”
韓莞說道,“可能因為頭上磕了個小包,有些事記不起來。”
大虎急道,“不行,咱們還是得去封爺爺家看病。”
韓莞說道,“無需。你們提個醒兒,娘就會記什麼。”
二虎問,“那孃親記得我們的名字嗎?”
韓莞道,“娘忘了自己也不會忘了兒子。你是大虎,你是二虎。”
兩個小子感動極了,抬眼望著她,小眼神裡寫滿了“孃親孃親我愛你”,樣子萌得不行。韓莞恨不得抱起他們親兩口,又怕太突兀,嚇著古代小娃。她用力捏捏他們的小手,表示自己也愛他們。
大虎問,“孃親還記得你自己的名字嗎?”
韓莞點頭道,“這麼簡單的問題娘當然記得。娘姓韓,閨名韓莞。”
兩個孩子總算鬆了口氣,還不算太傻。
“生辰呢?”二虎又問。
韓莞搖搖頭。
大虎道,“孃親這個月初三才過了二十歲生辰。”又囑咐道,“孃親摔傻的事千萬不要告訴丁婆子和丁老頭,等春姥姥和春姥爺回來告訴他們。”
韓莞糾正道,“娘沒傻,就是有些事記不起來。”又問,“丁婆子、丁老頭、春姥姥、春姥爺是誰啊?”
惡奴
二虎看了孃親一眼,連這幾個人都不知道是誰,還說沒傻。他扭著胖指頭說,“他們是咱家的下人。丁婆子和丁老頭是韓家的奸細,忒壞,啥都要管,還到處說孃親的壞話。春姥姥是孃的奶嬤嬤,他們一家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