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早就該習慣我瘦的。」雲念初愈發摟緊了她,用嘴唇摩擦著她的頭, 輕聲道:「念初的身體不好,以前常常憂慮不能陪您很久,現在想想,或許我們有望一齊入土。」
藍沐秋:「……」這話怎麼怪怪的?
按了按抽痛的眉心,她不免笑道:「念初啊,我的身體的確不是很好,但也會努力活著的,你可別如此作賤身子。」
雲念初不免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可是你不在了,讓我怎麼活嘛。」
藍沐秋說不出話了,看著他如桃花般雋永如詩的玉臉,只覺越看越覺得欣喜,不免眉中漾起笑意,道:「你可真是的,在我前頭死,你擔心我會孤苦無依,在我後頭死,你又接受不了。」
「別說什麼死不死的。」雲念初伸出手,抵在她的唇上,看她笑靨如花,絲毫不忌諱這些,才舔了一下嘴唇,訕訕地收回了手,小聲道:「妻主,那我們等到那天一起死,好嗎?」
月色朦朧,皎皎無塵,藍沐秋望著月色,不免勾了勾嘴角,從他懷裡鑽出來摟緊了他,還幫他捋了捋青絲。
她笑著逗他道:「你妻主可是會長命百歲的,聽著,你可得好好的,要不然你去了,我轉頭就再娶十個八個的美男,氣死你。」
雲念初將紅唇撫著她的臉,一寸寸地碾磨,似在啃咬,眼中滿是痴迷,完全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這樣的妻主,真是怎樣看都看不夠,吸溜,天下人會有不喜歡妻主的男人嗎?……
等下,武澈白似乎也喜歡妻主?!
心中微漾,他鬧了脾氣,但只微蹙起眉頭,看似無意地望著銀白月光,咳了一聲,道:「妻主,你現在還想武澈白將軍嗎?」
一聽這話,藍沐秋心下微頓,呆愣了一秒,這人分明是拐著彎問她還有沒有和武澈白聯絡呢。
於是她大手一攔,摟住他肩膀的手刻意攥緊了幾分,笑道:「武澈白將軍誰人不喜歡呢?到了男尊國,現在一堆美女圍著他轉呢,怎麼,念初也羨慕?」
雲念初只氣得鼻孔出氣,翻了個白眼,青絲被風吹拂到頸邊,癢癢的,讓他愈發心煩,便直接拍開了藍沐秋的手。
他將胳膊環抱胸前,哼道:「你就會欺負人,武澈白將軍是沒辦法,可念初才不要去呢,成天圍在女人堆裡,多不守男德啊。」
這話說得綿中帶刺,分明是在提醒她不要再惦著別人,藍沐秋心下瞭然,只覺好笑,碰了碰他挺翹的小鼻子,哄道:「好了念初,我心裡的確只有你一人呢,說正事吧。」
雲念初漸漸也斂起玩笑之姿態,不免憂慮更甚,隨手拿起案上的摺子放在手中把玩,輕笑了聲,淡定地問道:「男尊國人什麼時候會打來?」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從前女尊國有武澈白將軍,邊境安定,男尊國不敢輕易來犯,而近日瘟疫橫生,民不聊生,女尊國大亂,恐怕男尊國會有所行動了。
而女尊國又在皇帝的帶領下大搞政治改革,朝中進行了大換血,許多世家出身的老官都被換成了皇帝的心腹和願意靠攏藍沐秋的人,許多新上任的官員到底不熟悉事物,朝中又亂成了一鍋粥。
偏偏墨天鵠這個管事的也被派遣去了翠城,朝中勢利更加作亂,而男尊國方則可趁此機會,一舉從邊境進發,加上有武澈白將軍的加成,恐怕士氣會更加高漲,這種大好機會,他們怎肯放過。
男尊國人勢必是會來的,只是時間問題。
雲念初不免輕撫眉頭,嘆氣道:「只是不知,妻主又要如何被利用了。」
這句話有如冰山露出水面的一角,其中蘊藏了不知道多少的資訊,而藍沐秋明白他說的意思。
她作為武澈白的心上人,而兩國交戰,武澈白作為男尊國衝鋒的將軍,她作為女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