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六個房間,房門兩兩相對,中間是走廊。
室內靜悄悄的,數名貌美女子、十多個夥計成群,垂手而立。
鍾離嫵轉頭望向賀蘭城,“沒有別的客人?”
“沒有。”賀蘭城笑道,“您是貴客,今日又是初次賞光,便將此間客人請到別處去消遣了。日後您再來,自然會熱鬧一些。”
鍾離嫵違心地道:“那就好,若是總耽誤你們的生意,我難免過意不去。”
賀蘭城笑起來,做個“請”的姿勢,率先到了位於廳堂一角的樓梯口,“既然是貴客,便不該用尋常的路數款待您。今日我陪您下幾盤棋,賭注您來定。”
“好。”
杜衡仍是落後兩步跟隨。
一名紅衫綠裙的少女則垂首跟在他身側,意態謙恭。
杜衡側頭凝了少女一眼,心下狐疑:這女子是柯明成第九房小妾,她從始至終都沒自報家門,又是僕人的姿態,怕是沒安好心吧?
☆、481216-042·
48
在二樓的轉角處,鍾離嫵略略頓足,匆匆掃視兩眼,見格局與一樓不同,用鑲嵌著彩色玻璃的槅扇掐出幾個房間,其餘地方設有古樸的樂器、書寫作畫的書案。
到了三樓,步入期間,撲面而來的是清淺的花香。
小樓坐北朝南。東面懸著一道珍珠簾,簾後有一張書案。南北方向循序擺放著供賓客用茶點、對弈、書畫的大小不同的桌案。西面,一個偌大的書架貼牆而立。
三樓的空間比一樓小了一些。很明顯,書架是一道暗門,後面別有天地。
鍾離嫵裝作什麼也沒發現,轉到南面,在一張棋桌前落座,選的是靠近牆壁的位置。
紅衫綠裙的少女奉上美酒、果饌。
鍾離嫵似笑非笑地瞥了少女一眼,問賀蘭城:“這是什麼人?”
以前雖然不曾涉足這種地方,但是不難想見,負責服侍賓客酒水點心等等的只能是夥計,攬月坊裡尤其如此。
若是女孩子,平日少不得要被喝得醉醺醺或是下作的客人討便宜,良家女子,誰受得了這種委屈?而作為攬月坊的搖錢樹的女子,不需做這些。
賀蘭城就笑,“是內院的人。”
少女屈膝行禮,乖巧地道:“奴婢是奉夫人之命來服侍簡夫人的。”
“哦。”鍾離嫵用下巴點了點酒杯。
少女謙卑地一笑,畢恭畢敬地倒酒,繼而把酒杯放到鍾離嫵手邊,手要收回去的時候,被鍾離嫵握住。
她不由面色一僵。
賀蘭城與杜衡亦是訝然。
“這手生得倒是好看。”鍾離嫵壞壞地笑起來,把玩著少女的手,活生生的小地痞樣子。
杜衡汗顏,心說您倒是放得開,到了這兒是真把自己當浪蕩子了不成?
賀蘭城卻頗覺有趣,抿唇微笑。
少女抿了抿唇,赧然地低下頭去,臉色微紅。
鍾離嫵適可而止,放開了少女,“不難為你了。”
少女連忙道謝:“多謝夫人。”
鍾離嫵選了黑子,對賀蘭城道:“前兩局該是怎麼個賭法?”
“您做主就好。”
鍾離嫵思忖片刻,“我若輸了,條件由你定,付金銀或是罰酒,別的條件也可以,只要不是太難為我就行;你若輸了,亦如此。”
賀蘭城爽快點頭,“好。”
兩人不再言語,凝神下棋。
棋局到中途,斟酌下一步期間,鍾離嫵端起酒杯,慢悠悠地送到唇畔,手裡棋子落下的時候,才緩緩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少女忙適時地為鍾離嫵倒酒。
杜衡凝眸相看,見她右手執壺,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