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日那場暴雨,小土狗的狗窩都被雨水澆得不成樣子了,蕭燕綏乾脆在自己寢室的外屋鋪了個毯子,算是個給小土狗的簡易小窩了。
現在是夏天還好,等到冬天,天氣冷了,還是得把小土狗養在屋子裡才比較暖和。
閒著沒事的蕭燕綏自己在書房裡,乾脆將上次做好壓實裝在匣子裡的香皂取了出來。
按理說,蕭燕綏是用的熱反應制皂法,反應完成後,稍稍放置幾個小時,等香皂析出成型差不多就可以使用了,只不過,蕭燕綏本身又不是特別著急,乾脆就將這匣子香皂多放了幾天,等到阿秀她們都快要忘記之後,才突然想起來,然後就開始鼓搗起來了。
“汪嗚?”跟在蕭燕綏腳邊的小土狗聞到了一股香味後,不免有些好奇的伸出前爪搭在案臺上,還試圖用溼潤的小黑鼻子頭去嗅一嗅那塊香皂,只不過,這種明顯和食物天差地別的香味,小土狗稍微好奇了一下之後,便別過頭去,明顯失去興趣了。
蕭燕綏手裡拿著把刻刀,把木頭匣子整個拆開之後,在一大塊香皂上比劃了一會兒,才開始在距離邊緣大約三厘米的位置處開始慢慢的切割。
等她將香皂切成了大小差不多的十幾塊之後,又將剩下的一些邊邊角角的小香皂快收集在一起,放在了一個小碗裡。
——若是在後世,這些剩下的肯定就當成廢料扔掉了,不過在物資相對匱乏的唐朝,還是收起來慢慢用吧,平時洗手其實也不錯。
“阿秀,”蕭燕綏衝著院子裡喊了一聲,切好香皂之後,她隨手把刻刀扔在了案上,然後開始重新拼湊被她拆成好幾片的木匣子。
趴在蕭燕綏腳邊上的小土狗也抬頭衝著院子“汪嗚”了一聲。
幾乎是瞬時的,阿秀略有些急促的腳步聲便朝著書房的方向來了,進屋之後,阿秀輕聲道:“六娘,婢子在這裡了。”
“嗯,你把這個——”還在組裝木頭匣子的蕭燕綏頭也沒抬,直接隨口吩咐道:“這幾塊香皂——算了,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好,你把這幾快東西分一分,給我留幾塊,剩下的全都送去給阿孃那裡吧!”
結果,蕭燕綏的話音還沒落下,看到蕭燕綏隨意扔在桌案上的刻刀之後,阿秀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六娘!”阿秀滿懷擔憂,還有幾分後怕,幾乎是脫口而出道。
“啊?”手裡還抱著榫卯結構木匣子的蕭燕綏聞聲抬起頭,還有幾分不解的挑了挑眉,“有什麼不對嗎?”
阿秀的目光還落在那把刻刀上,忍不住的喃喃道:“刻刀太危險了,若是不小心傷到手怎麼辦……”
書房裡的刻刀,其實一般多用來雕刻印章。
蕭燕綏本身沒這個愛好,但是,她的書房裡,卻也收藏了幾塊極其珍貴的石料,刻刀當然也是配套的東西。
平日裡,這種東西被當做收在盒子裡的擺設和裝飾,便是阿秀也從來沒有在意過,可是如今,蕭燕綏竟然把刻刀拿出來玩了,阿秀自然就忍不住的開始擔心起來。
“切兩塊香皂而已,都是軟的東西。”蕭燕綏隨口說道。
阿秀看著被蕭燕綏稱之為“香皂”的那一堆十幾塊乳白色半透明的塊狀物品,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蕭燕綏做香皂的過程,阿秀是經歷了全程的。
她走上前去,有些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觸感光滑柔軟,有些十分舒適微妙的滑感,而且,明明是用燒鹼和豬油熬煮出來的東西,現在卻並不燒手,也完全沒有油膩和油花的感覺,竟是隻剩下最後放進去的那些香料的味道,而且,這些香皂的香味,比之前的香料,似乎要柔和許多。
阿秀一時間頗為驚奇,忍不住又伸手多摸了兩下。
“六娘,你說這些東西,和澡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