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的想法沖淡了理智,他按著水漬捻了捻,笑容惡劣陰鶩:“看來最近挺虛的,白日裡是不是總找別人一起玩?”
遲迢的臉埋在枕頭上,強大妖力滋養出來的面板細嫩,被磨出了紅痕。
像是綿軟雲層被陽光染透,不會過分豔麗,卻又莫名勾人。
“沒,沒有……”
他支支吾吾,抿著唇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確實玩了,但沒找別人。
至於虛不虛的,他還丟不起這人。
殊不知越掩飾,越顯得心虛。
應向沂冷嗤一聲,玩笑意味褪了個乾淨,攬著腰將人壓向自己。
布料磨得腿疼,遲迢難為情,卻又開不了口求饒。
他本以為沉默能緩解尷尬,巴不得小娘子別問東問西,安靜下來,可對方真的不說話了,他又覺得不舒坦。
好似方才還有一絲溫情,現下就點滴不剩了。
應向沂眉眼冷冽,在結束的時候,扣著咽喉,強迫性地引著對方送到自己嘴邊。
“我這人記仇,沒報就總惦記著,既然是還債,就還得徹底一些吧。”
遲迢還沒回過神來,猝不及防聽到這一句,龍軀一僵:“什麼?”
應向沂著魔了一般,朝微潤的後頸上吹了口氣:“你咬我一口,我也要咬回來。”
話音剛落,後頸就痛起來。
夢境裡的痛十分真實,甚至能夠嗅到血腥氣。
遲迢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放肆!”
看著新鮮出爐的牙印,應向沂的心情好了不少:“對,我放肆了,你打算怎麼辦?”
遲迢:“……”
遲迢憤憤地捶了下床:“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他們妖族天性灑脫,喜歡就是喜歡,確認了心意就不會遮遮掩掩。
遲迢行事隨心,光明磊落,不喜歡藏著掖著,想到就說了,根本沒想過,自家小娘子有著凡人的含蓄通病。
應向沂心頭一跳,嚇得鬆開了手。
他能對小變態強勢的行為接受良好,含蓄的情感處理方式卻令他無法泰然自若。
失去支撐,遲迢一下子摔在床上,他扭過頭,眼裡飛揚著怒氣,鮮活熱烈:“我看你是恃寵而驕,下次怕是得把我踹到床下去了。”
說完他又反應過來,早在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對方就將他踹到了床下。
遲迢一時呆住,回顧了一下過去發生的事,深覺自己沒有一點相公的氣勢。
“話本上說了,出嫁從夫,你都穿了我的嫁衣,做了我的人,怎麼一點都不守規矩?”
應向沂正糟心著,瞥見床上亂七八糟的粘稠液體,擰著眉頭移開眼:“出嫁從夫是女子的三從四德,本就是該被廢除的封建糟粕,沒有一點遵守的必要。更何況,我是男子,也嫁不了人。”
遲迢聽得一愣一愣的,他不是一條太有文化的龍,對於三從四德和封建糟粕,有些理解無能。
“為何不能嫁?”他一臉鄭重,“你我兩情相悅,我願意娶,你願意嫁,沒有任何人可以攔住。”
不知想到什麼,他又輕嗤了聲:“誰敢攔,我就殺了誰。”
青年眉眼間的驕矜輕狂幾乎要溢位來,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模樣,在應向沂看來,確實是荒唐。
但也無法否認,是實打實的可愛。
他起身下床,收斂了笑意:“今日你睡床吧。”
瞥見小變態的驚詫表情,他勾了勾唇角:“今日,我也要讓你下不了床。”
遲迢:“……”
好記仇一小娘子!
幼年期形態十分嗜睡,可夢裡的小娘子太惡劣,遲迢直接被氣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