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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劍客,刀客好像理所當然地更有一種兇勁,宋缺這副腰桿挺拔人如玉樹的模樣, 也的確很適合持著這樣的一把刀。
戚尋又朝著這把刀看了一眼,猜測這把刀若是不出意外, 應當就是宋缺闖下天刀名號的那把刀了。
“既然是打個配合,總得有攻有守。”宋缺回答得很是坦蕩。
昨日的戰敗好像並沒有在他這裡留下什麼陰影, 甚至在他坦言自己往後退一步承擔防守責任的時候,也並未有過遲疑。
被戚尋在昨日一戰中見了個遍的天刀八訣配合上水仙長刀這種快刀, 的確是攻勢遠大於守勢。
當然若是宋缺將刀法用到了舉重若輕的地步, 這個攻勢還是守勢的優劣或許也不那麼重要了, 但以他如今的水準, 用厚背刀的確是更傾向於要一個穩守。
“我還以為你是覺得自己換了把刀就能贏過我了。”戚尋調侃道。
這當然多少也算是個理由。
宋缺自負刀道天賦奇絕, 自然不那麼樂意始終揹負著這個出道以來便失利的戰績,總歸還是想要贏回來的。
昨日一戰已經足以讓他看清,和戚尋的劍法比快,幾乎是一種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她的內功足以支撐她絕快的出劍,金虹劍特殊的彎折以及她以百丈含光綾配合打出的劍招,讓她的劍法中更添了一種來勢若奇的應變。
宋缺若是想要靠著刀法的突破,到能勝過戚尋的地步,只能走一個穩紮穩打,刀法隨心的路子。
不過他昨日夢中也時刻在回放著他脖頸上橫亙過來金虹劍的那一幕,縱然他彼時沒能看清那一招,他也直覺那好像並不是靠著奇快而達成的一劍。
如此說來他只是圖一個厚背刀的雄厚可能還並不足夠。
起碼,還得創出天刀八訣之後的法,希望官家不要對此有何干擾的意圖”後,陳頊又當即表示知道此行不易,他在建康靜候佳音就是。
至於戚尋所說的另一件事,他會以天子手書替戚尋要一個入門的門票。
有這麼個甲方還是很舒服的,在建康又盤桓了三日之後,戚尋便與宋缺一併北上了。
準確的來說是往西北方向走。
凜冬時節,長江上的風浪倒是並未因為霜凍而平息,反而更讓人在跨江之行的船上,更覺長江天險的可怖。
戚尋負手而立站在船頭,天水神功對江潮的壓制,讓這艘自然也與陳頊沒什麼牽扯,更沒有額外派遣個船伕來協助的船行得格外穩當。
宋缺自然不會漏看這個特別的情況。
但他連戚尋的劍法都沒試探出個極限,加上不宜交淺言深這個話,還是在他拒絕繼續就北周形式發表自己的看法的時候說出來的,更沒有了這個問詢深入的理由。
他同樣還挺想問問的就是狄飛驚的情況。
那日在別院之中,宋缺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戚尋到底是為何要將他找來,以及那刀劍對峙的一戰,直到對方現在像是個任勞任怨的船伕,這才被他留意到這種特殊的狀態。
他忽然想起前兩日閒聊的時候戚尋說起,她是自嶺南而過的。
宋缺雖不敢說跑遍了嶺南自東向西的全部地方,對此地的有些個本事偏門的總還是有些瞭解的,就這點上來說,她所說自己的來歷或許並不是個瞎話。
“此行往長安千里之遙,戚姑娘既然不與各方勢力有所牽扯,與南陳這位官家也只不過是見了兩面的交情,何必為他做到這一步。”
宋缺抱著烏刀朝著江面望去。
江水在船前的平靜也不能改變這冬日蕭索,實在不是個千里奔襲救人的好時節。
“宋公子允諾一併前去,總不會是因為被打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