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接管家業?”陳子輕問。
謝浮直白道:“會。”
陳子輕的心裡有了底:“好的。”
謝浮深深看他一眼,又一次問:“沒了嗎。”
陳子輕怔了怔,謝母遺願裡的最後一小塊是得償所願,沒指定是哪個願望,也沒說是她的,還是兒子的,這是個漏洞,陳子輕不可能不利用。
他會先試探看是不是謝母的“得償所願”。
只要她前面七個遺願實現以後,遺願清單上只剩下她的名字,賬戶積分到賬,那就是成功了。
反之,最後一個遺願就是她兒子的。
那到時再另想辦法完成。
現在不急,謝母的第二第四第五個遺願結束了,還有第六第七,之後才是第八。
陳子輕搬出二四五對應的部分:“你還沒找到兇犯,給你媽報仇,接管家業呢。”
不等謝浮開口,他就說:“我先走了,你忙吧。”
謝浮坐回後座,他目送他的老婆走向季家的車,和季易燃同款的大衣衣襬在冷風中翻動,那弧度讓人索然無味,也能讓人浮想聯翩。
季家的車從旁邊開了過去,謝浮什麼都看不到了,他哧笑:“小丑。”
下一刻,笑意就沒了。
謝浮懨懨地閉上眼睛,打電話讓被支走的下屬回來開車。
冬天的白晝很短,陳子輕去接季易燃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他把出家門碰見謝浮的事說了,包括談話內容。
秘書拿著季易燃的大衣外套站在不遠處,不聽八卦,不當電燈泡。
季易燃領帶微松,他的面上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陳子輕瞅他:“你生氣了啊?”
季易燃道:“沒生氣。”
“沒生氣你不抱我?”陳子輕說,“平時你一見我就會抱我。”他像模像樣地報出分秒,
“今天都過去兩分鐘18秒了,你還沒抱。”
季易燃周身無形的漩渦一下就不見了,他喉間震動帶出低笑:“我身上有香水味,怕你嫌棄。”
陳子輕動了動鼻子,確實有,甜的,像花香。他叉著腰擺出算賬的姿態:“男孩子用的,還是女孩子用的呀?”
季易燃配合愛人的審問:“沒注意男女。”
陳子輕眼一眯:“男女都沒注意?”
季易燃彎下腰背,泛紅的顴骨蹭著他的臉頰:“我沒讓人碰我。”
陳子輕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他起伏的胸膛:“你喝酒了。”
潛臺詞是,我對你的清醒程度產生懷疑,你別不是被人佔了便宜都不知道。
季易燃握住他的兩條手臂,放在自己的腰側,讓他環著自己:“我不準人近身。”
吐出的酒氣落在他無辜的眼上:“有殷勤的客戶要送我,關係不錯的友人想捎我,我都拒絕了,我告訴他們,我的太太會來接我。”
陳子輕拍了拍快把他壓倒在地的大狗:“那你乖。”
“我乖,”季易燃的神智不太清楚,他捏住愛人的下巴,粗糲的拇指來回摩挲,“乖有獎勵?”
“有有有。”陳子輕扶著他說,“回去啦。”
陳子輕把52朵藍玫瑰全部折完,紮成捧花送給了季易燃,他出差前去醫院看奶奶。
老人家一聲不響地說謝浮來過。
陳子輕心裡咯噔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套話,得知謝浮沒說什麼才鬆口氣。
之後就是出差了。
陳子輕住的是那一層的尾房,大床房,他看了看床上的兩個枕頭,拿一個丟在椅子上。
睡覺的時候,陳子輕把拖鞋放的東一隻,西一隻,沒有並排擺。
這是陳子輕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