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尾巴去叼鯉魚。
“小花最棒了。”
陳子輕不忘誇上一句。
牧羊犬的尾巴搖得更歡了,哪裡還有平時的沉穩霸氣模樣。
……
陳子輕又釣了幾條几斤的鯽魚,他這次超常發揮,開開心心地交代廚娘怎麼處理魚。
“我都記著了,少夫人放心。”廚娘笑容和藹。
“那辛苦你了。”陳子輕拿了大衣跟圍巾,裹嚴實了換上鞋子走出客廳,季易燃給他發了定位,意思明瞭,想要他接,他這會兒沒什麼事,索性就去一趟。
陳子輕穿過小樹林往大鐵門那邊走,他感覺自己的嗅覺出問題了,不然為什麼會在風裡聞到雪松沉香。
“我的鼻子怎麼回事,”陳子輕揉著鼻子踏出大鐵門,他一下停住。
謝家門前停著一輛車。
陳子輕的腳步躑躅不前,對待前任應該一視同仁,他怎麼對遲簾的,就怎麼對謝浮。
非戀人,非朋友,非鄰居,什麼都不沾,卻又不能完全斷絕來往。
陳子輕把下巴埋進圍巾裡,他讓司機等他一會,自己朝著謝家的車那邊走去。
雪松沉香的味道越發清晰。
後座的一側車門是開著的,一雙長腿擱在車外,皮鞋踩著鋪了石子的地面,褲腿筆挺透著拒人千里的冷意。
陳子輕沒有走到車門邊,他只停在車頭位置:“謝浮,你回家了啊。”
後座的人下了車。
一縷煙霧從他沒什麼血色的唇間緩出,他淡聲道:“是啊,回家了,你呢,要出門?”
陳子輕點了點頭。
謝浮的目光從上到下:“去接你男人?”
陳子輕還是點頭。
謝浮忽而就笑了,你沒處理好你的感情,就把我叫醒了。
我醒了。
醒的這麼狼狽。
你不是去牽我的,你的手牽著別人。
還沒到日出,還在黎明前。
我只能矇住我的眼睛捂住我的耳朵,裝瞎子,裝聾子。
謝浮輕淺地吸了一口煙,風向起了變化,煙霧被吹起來飄在他眼前,他透過煙霧凝視車前的人,眸色充斥著偏執的炙熱與渴求。
當初我為你鋪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自作主張,沒有問過你的意見。
其實我回國後想過,我這又何嘗不是遺傳了我的母親。
謝浮從輕笑變成大笑,他笑得前俯後仰,夾著煙的手擋在額前,肩背抽動,菸灰砸落在身前的大衣上面。
正當陳子輕想說什
麼的時候,
謝浮斂了笑聲,
滅了煙,平平淡淡地看過來:“這麼冷的天,你出門不把外衣的扣子扣上?”
陳子輕默默垂頭扣起了釦子:“我想問你……關於你母親被害的事……”
謝浮輕描淡寫:“她是自殺。”
陳子輕刷地抬起頭,他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陳子輕才磕巴著發出疑問:“怎麼,怎麼會是自,自殺的呢?”
謝浮沒波瀾地聳肩:“自己策劃的兇殺案,為的是讓她兒子儘快恢復,有個目標。”
陳子輕看謝浮對於母親自殺是這個態度,他沒不滿責怪或者語重心長地講點貼心話,更不會評論謝母的做法,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問:“那怎麼報仇啊?”
謝浮眉梢輕動,還要報仇?
他微頷首:“我會把她僱傭的兇犯送去警局。”
陳子輕“噢”了一聲。
謝浮突兀地問道:“沒了嗎。”
陳子輕抿嘴,謝浮能猜到母親有遺願要他幫忙這事,他一點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