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裝袋封口,頗為大方地將芋頭幹分享給發小們:“吃嗎?”
遲簾搖頭:“我不愛吃那玩意兒。”
孟一堃也不吃。
只有季易燃拿了一根,他放在口中咬一點,芋頭幹十分有嚼勁,是甜的。
別人的甜蜜,他有幸分到了點。
謝浮數袋子裡的芋頭幹,還剩二根,他先吃了兩根,面部肌肉隨著咀嚼顫動,牙關不對勁地張合,芋頭幹在他齒間斷裂稀爛,他笑道:“這可是自家做的,純天然無汙染。”
在場的幾人家裡都有蔬菜培育基地,吃的全是綠色食品。哪怕是在外面組局的時候,食材也是有保證的。
總的來說,純手工的芋頭幹實在不新鮮。
遲簾邊咳嗽邊裝逼地抽菸:“老謝,你怎麼把這玩意帶身上?”
謝浮一笑:“我老婆怕我餓了胃不舒服,特地給我準備的小零食。”
孟一堃:“……”又秀。
季易燃把小半截芋頭幹握在掌中,放進口袋。
遲簾折騰了半個晚上的胃又隱隱疼了起來,他想跟謝浮要根芋頭幹嚐嚐,發現對方已經全部吃完了。
他是不是也該找個老婆。
性別女,符合他審美,最好是按照他老婆的樣子長的,絕對比謝浮的那位好看一萬倍。
不像謝浮的老婆,拿都拿不出手。
遲簾在微信上找了找漂亮妹妹,從頭找到尾,沒一個讓他有點進去的衝動,都差了點味道,他回校再找。
吸菸區烏煙瘴氣,謝浮咽摁滅指間菸頭說:“我去下洗手間。”
包房裡靜悄悄的,陳子輕在皮沙發上昏睡,一件大衣蓋在他身上,他一隻手垂在沙發邊沿,手指微蜷,無名指上一圈銀色。
有細微聲響從門口傳來,直至沙發前。
季易燃俯視沒絲毫知覺的人,他站立許久,彎腰去碰垂落的那隻手,卻在碰到面板的前一刻停住。
改成碰小臂,隔著衣物輕輕拖住,將這個人的手放進大衣裡面。
“謝家不反對你和謝浮在一起,他們沒偏見,不介意你的出身和家境條件,謝浮又對你好,你不會不幸福。” 起碼目前是。
“你會不幸福嗎,顧知之。”
季易燃心底的骯髒只停留了兩秒就被他粉碎,不敢去碰,他又凝視一會,轉身走了。
過了片刻,又有腳步聲進包房,這回是遲簾,他沒做什麼,只是擰眉盯著看沙發上的人,好似是在盯路邊的石頭,小草,野花,隨處可見不值一提,又好似是在盯別的什麼罕見的東西。
遲簾把大衣裡的左手拿出來,捏住食指打量。
他像是猛然從中邪狀態裡出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我操,我在幹什麼,我他媽在握髮小老婆的手。”
“真他媽有毛病。”
遲簾做賊心虛地迅速把手塞進大衣裡,他狠狠搓臉,腳步混亂地跑了出去。
……
謝浮在洗手間,手機上是包房的監控畫面,他退出來,把微信背景換成他和愛人的訂婚書。
再是微信的名字,改成——顧知之的老公。
接下來是頭像,他放的是愛人滿眼都是他的一幕,攝像抓拍得極好,邀功地發給他了,他包了大紅包。
考慮到頭像尺寸,方便不用放大就能看清愛人眼裡的愛意,他截了適合的大小。
在這之後,謝浮抖著手點了一支香菸,他不快不慢地離開洗手間,回到包房,朝醉得不省人事的愛人臉上噴吐一口煙霧。
“真會給你老公惹麻煩。”
謝浮把煙掐了,臉埋進愛人的脖子裡,唇在他溫暖的面板上磨蹭:“不過沒關係,這點麻煩不算什麼,就當是情|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