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子輕一想:“收容所?”
“對對對,收容所,”原主媽嘆氣,“關進去了,家裡頭的人不交錢就不給放出來。”
陳子輕眉毛擰一起,那不辦不行,小四百塊錢不能不花。很大的一筆開支讓他發愁,賬戶裡的積分要是能拿出來點換成錢就好了。
原主媽拍拍兒子的褂子:“你去首城陪讀,遇到合適的就抓牢了。”
陳子輕敷衍:“知道的。”
“首城哪怕是個挑大糞的,都比咱鄉里挑大糞的香。”原主媽說,“你要在首城留下來。”
“你小叔子以後要是混好了還認你,那你是會從他手裡得到點三瓜兩棗,但你的日子還是要自己過,聽媽的,必須留在首城。”
“只要你能在首城按上戶口,往後你的小外甥們上學工作都能沾光。”
陳子輕被原主媽推著去外頭,聽她說:“你白天搶喜糖了吧。”
那是要留在路上給梁津川吃的,他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都吃光了。”
“你個貪嘴的!”原主媽不是真的怪罪,就一個寶貝兒子,哪捨得。她聽著堂屋小孩們的哭鬧,頭大地說,“還有別的吃的沒?”
陳子輕把兩個泡泡糖給了原主媽。
原主媽掰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分給外孫跟外孫女們。
陳子輕見狀就想把喜糖拿出來點,冷不防地察覺到小院投來的目光,坐在石榴樹下的梁津川像是看穿他的心思,譏誚他說話就是放屁,他只好打消自己的念頭。
原主家人帶來一大袋鹹菜餅跟糖餅,煮好的雞蛋,梨子,還有十多條菜瓜。
陳子輕帶不了水果,他只留了一條小菜瓜,其他的都放缸裡泡一會,做成冰水果給原主家人吃進了肚子裡。
小孩們很喜歡吃,吃完還要。
陳子輕告訴原主五個姐姐怎麼做,還把冰糖倒給小孩們,看他們你一個我一個的分著,他撓鼻尖,早知道多換一簍子蘋果了。
啊,對了,讓原主媽把米回去吧,他跟梁津川以後回來也待不了幾天,米放久了就陳了。
還有面粉,山粉,小麥粉。
“成,我都拿走,等你們回來了,直接上我那拿新的。”原主媽說。
……
陳子輕把一夥老少送走,他搓搓手,磨磨蹭蹭地走到石榴樹那邊:“津川,我們睡覺吧。”
梁津川把柺杖扔了。
陳子輕條件反射地跑開。
然而那柺杖並不是朝著他的站位扔的,他這一跑,頗有骨子做作的成分。
“哥哥,你怎麼了嘛?”陳子輕脫口而出。
梁津川看出這人叫完以後的懊悔表情,他氣息發沉
() ,你想叫誰哥哥,叫到我頭上了?
一次,兩次,三次,次次都叫錯。
梁津川不清楚他哥知不知道,自己的媳婦心裡頭藏著個會寫毛筆字的“哥哥”。
陳子輕察覺梁津川周身氣壓降低,他試探地喊:“津川?”
“下次再讓我發現你有騙我的苗頭,”梁津川森寒著臉,“我就放出第二人格,把你的肚子捅破。”
陳子輕知道梁津川指的欺騙的苗頭,是剛剛要把喜糖散出去這事。
喜糖是他答應了送給梁津川的,一個都不準分給別的人。
可肚子捅破……
陳子輕的肚子抽抽,第二人格整的像放狗咬人一樣,梁津川到底在哪個私人教學的書上學來的人格藉口。
“又不是鐵棍子那麼長,哪能捅成那樣子。”陳子輕咕噥。
梁津川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嫌他短?他眼下佈滿陰霾,他拿他哥留下的捲尺量過自己的尺寸,遠超過東方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