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虎咽地嚥下一大碗雞湯麵,想了想,使人也送了一大碗去前院。
她沒用膳餓得慌,周公子自然更餓。
倆小夫妻關起門來纏綿一下午,周公子鐵打的身子,此時怕是早已餓得頭昏眼花。管蓉嬤嬤笑眯眯地吩咐了清歡去送,上前來一面替郭滿收拾了內室一面又給郭滿把了脈。公子素來不是胡來之人,今日能這般不顧體面地鬧少夫人,怕是也中了招。
公子素來是個機警的性子,中了招還能等到少夫人回屋才發作,自制力當真驚人。
把了脈,管蓉嬤嬤心裡也放了心。
領著一眾人下去,管蓉嬤嬤便隨著桂嬤嬤去了福祿院。昨日徹查,水榭裡來來回回哪些人,大公主都心裡有數。郭滿三番四次出現在水榭自然也被她知曉,大公主有心懷疑水榭陰差陽錯是不是郭滿搗的鬼,卻不好明面上把郭滿牽扯進來。
她如今算是看明白了,籤文說得再信誓旦旦,謝思思她根本不是周家人。且不說郭氏會不會出什麼么蛾子,目前來說,她就是周家的長孫媳。
就算為著長孫媳的臉面,大公主也不許旁人將郭滿牽扯到這事兒上。
周家那幾個知情人識趣地閉嘴,水榭這事兒與郭滿只能是一清二白,毫無牽扯。不過即便是這般想,大公主私心裡也要弄清楚,郭滿到底有沒有摻和到這件事中來。
管蓉嬤嬤鎮定地站在下首,等著大公主問話,有一回一。
“這麼說來,雅哥兒媳婦確實沒在其中攪過混水?”大公主的眉頭舒展了,“那她的下人三番四次去水榭作甚?這大冷的天兒,她難不成是去餵魚的?”
管蓉嬤嬤想著郭滿這兩天掛在嘴邊叨叨著不準公子去水榭的,又是不准他餵魚的,低垂的眼睫下眸光幽幽的,“這奴婢也不清楚。少奶奶年紀小,前些時候就聽公子逗少奶奶玩兒,提過一嘴前院水榭的池子裡養了一池子的金貴錦鯉。想來少奶奶便由此記在了心裡,奴婢可是聽她唸叨了好幾天……”
大公主還是覺得古怪,但是管蓉素來有一說一,性子如此,不會撒謊。她若是再揪著不放,倒顯得她極其不信任長孫媳一般,非得故意抓著郭滿不放。不好太追根究底,大公主沉吟了片刻,打發了管蓉回去。
出了福祿院,管蓉嬤嬤心中便嘆了口氣。這件事兒啊,十之八/九跟少奶奶有關。
就說西風園裡,郭滿聽雙喜打聽來的結果,挑著眉並未說話。
藥的不是郭滿下的,太子也並非郭滿引的。促成這樁事兒不是郭滿本意,但太子的暈厥,確實跟郭滿有那麼點關係。只能說,謝思思這人不走運,她丟進火盆子裡的那點蘇太醫特配安神藥。沒藥倒謝思思只藥倒了太子殿下,害得太子丟了這麼大一個醜。不過若非謝四非要與周博雅成事兒,若不想著將計就計送上門去,今日這事便不會發生。
落到這個局面,只能說她害人害己。
郭滿聽完了八卦,又舒舒服服地沐了個浴,早早上榻歇著。今日上午跑來跑去,下午應付周公子那精力用不完的衣冠禽獸,她累得都想倒地不起了。
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郭滿頭一歪,人便陷入黑甜一夢之中。
且說前院周家幾個男人看著素來端方有禮的金孫/兒子/侄子/大哥居然頂著一張吃飽喝足的臉,以及快撓到耳後根的抓痕前來,集體陷入了沉默。
他金孫/兒子這一天沒露面,到底去幹什麼了!
周博雅心裡有些尷尬,但面上卻繃著泰然處之的淡漠臉孔,不驕不躁地詢問周家男人找他來,到底所為何事。
“博雅啊,”周太傅看著他喉結上小巧的牙印,難得老臉通紅,“你……”
說著,他便說不下去。哪怕是孫子,他也不好在他房事上指指點點。回頭求助般地看向兒子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