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預皺眉,「免費?」
趙含章一臉不贊同的看著他,「明先生,率土之濱,莫非王土,這都是我大晉的江山,互幫互助是應當應分的,談什麼免費收費?」
她道:「我們帶來的兵員少,恐無力對戰王浚,我們要招兵!」
明預眼睛一亮,當即正色道:「使君教訓的是,如今晉陽之困是解了,但冀州之困還在,是要招兵的。」
為什麼劉琨可以憑藉守住一座城而名動天下,越過眾多佔有大地盤的人成為晉國舉重若輕的大臣之一?
連曾經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苟晞,現在掌握天下大權的趙含章都要對他禮讓三分?
就是因為晉陽的特殊位置。
晉陽,是一個風水寶地。
它位於幷州北部,汾河河谷北端,是北方草原文明和中原農耕文明的交匯之處,所以這裡的百姓既有草原人的彪悍及豪爽,又有中原人的隱忍和耐勞精神。
這裡外有高山,內有大河,有山河天險作為屏障;最妙的是,汾河聯接著一系列盆地,這大塊盆地讓河東一帶成為魚米之鄉,除此外,它周圍還有豐富的礦產資源,鐵可鑄造兵器,銅可造錢,甚至連鹽池都有了。
這裡就算與外斷絕,也完全可以自給自足;而且因為地形的原因,佔據晉陽之後就可快速向南攻佔幷州,所以進可攻,退可守。
這也是劉淵直到死都心心念晉陽的原因之一,晉陽不收,漢國的門戶就一直被劉琨所佔,猶如附骨之疽。
話題扯遠了,現在扯回來,正因為晉陽這樣的地理位置造就了這裡的人都崇尚武藝,尤其是近幾年,天下大亂,晉陽處於隨時會城破的可能,從這四面八方而來的流民將這座幾乎快要荒廢的城池建設起來,他們——全都好武!
現在走到大街上看,連三歲小兒都拿著木劍比劃,更不要說成人了,那是人均一把大刀長槍或者鐮刀長劍啊。
而且晉陽是全民皆兵,每次晉陽遭受攻擊,劉琨振臂一呼,城中的青壯要上城樓卻敵,老人婦人和孩子也都要搬運石頭,撿箭,做箭頭等。
所以在晉陽招兵不似其他地方,還得先當新兵訓練,晉陽的兵種,只需稍加調整和訓練適應便可成為一支強悍的軍隊。
明預早就眼饞晉陽的人了,奈何晉陽不是趙含章勢力範圍,他不好直接開口。
趙含章找石勒便是要商量在此招兵的人數,然後再找劉琨同意。
明預跟在後面亦步亦趨,「使君,劉琨能答應嗎?」
趙含章點頭道:「他一定會答應的。」
她嘆息道:「他在乎晉陽的百姓,卻又不是很在乎他們。」
晉陽內的百姓來去自如,劉琨並不加以限制,所以城門口的記載上,有過一天之內有四千多人來投靠劉琨,卻又有五千多人離開晉陽。
晉陽的民生很艱難。
趙含章一邊和明預感嘆一邊往外走,範穎急匆匆來報,「使君,劉琨私下請見石將軍。」
趙含章:……
她問道:「他怎麼私見的?」
「送信的人繞過了我們的侍衛,悄悄將信送到了石將軍手上。」
趙含章就問:「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範穎頓了一下後道:「石將軍派人告知我的。」
趙含章就挑眉,想了想後問道:「他們約在何處見面?」
「望南樓。」
趙含章就往軍營外走,道:「你忙去吧,我和明先生去望南樓走一趟,請張先生也去望南樓吧。」
明預一臉的欲言又止,等上馬跑出一段後他才打馬走到趙含章身邊,問道:「劉越石和您不是互為知己嗎?他明知石勒才歸降不久,心性未定,又手握大權,怎可此時私下約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