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裡的疼痛得以緩解,她彷彿身在夢中,怯生生地抬眼看向了床外的人。
婢女是張嬤嬤特地安排伺候夏玲鐺的,手腳很是麻利。此時婢女見她眼神渴望,便小聲地詢問她是不是還要水。
夏玲鐺搖了搖頭,目光透過紗帳在屋裡的擺設上逡巡:“這裡是哪兒?”
“這裡是周府的玉明軒。”
婢女貼心地扶了她坐起身,給她身後墊了一塊靠枕,小心地解釋事情的經過。
等夏玲鐺知曉自己竟然昏迷之中被周卿玉帶回府,又延請了京城最負盛名的大夫衣不解帶地照看了她多日,心裡極快地咚咚跳兩下,忽然就炸開了鍋。她瞪大了眼睛,意識到被夏淳推了一把後意外地撞上了大運,差點沒喜得跳起來!
“我如今是住在,少傅大人的院子裡……麼?”她小心翼翼地問。
“是呢,”婢女忙著將紗帳拉開,掛到掛鉤上,輕聲細語地答話,“夏主子那日出事後被歹人擄走,大人如今快急死了。日日詢問姑娘的病情,就等著姑娘醒來將事情始末說清楚。姑娘好好想一想,估摸過不了多久,少傅便要親自過來詢問了。”
夏玲鐺眼皮子飛快一跳,低下頭後,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夏淳被人擄走了?哦,也對,她爹收了那群人銀子,不抓走一個交差,如何對得住那筆銀子。
她心口跳得飛快,夏玲鐺敏銳地意識到自己的機會到了。雖然這樣想很沒有良心,但二丫也是夏家的女兒,親爹出事兒賣身還債天經地義不是?二丫享受了這麼久的好日子,也該她這做姐姐的時來運轉一回。
越想越激動,就在她快抑制不住嘴角翹起,就聽到外頭下人行禮告退的聲音。
抬起頭,一個仿若仙人下凡塵的白袍公子立在珠簾外。
只見這人身姿頎長,神情淡漠,氣度卓然不沾一絲煙火氣。一雙如寒潭淨水的眸子沉靜地俯視著靠坐在床榻之上的她。眼瞼下略有些青黑,但氣度使然並不會叫人覺得他形容狼狽。夏玲鐺一瞬間痴了,這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俊美出塵的公子?
“把當日之事,原本地說出來。”嗓音也如高山冰雪,清越悅耳,高不可攀。
夏玲鐺半天回不了神,那副懵然的模樣叫少傅蹙起了眉,露出了不耐之色。
只肖這一點點不耐就瞬間叫夏玲鐺神魂歸位。她臉頰飛上薄紅,微微側過臉頰露出纖細的脖頸:“我,我也記不大清了。事發突然,就記得一群很兇的歹人追著我不放。妹妹為了護住我,在來人抓我之時將我推下馬車。我摔倒了,昏了過去……”
少傅這一點不耐變成了很明顯的厭煩。
夏玲鐺立即意識到不對,忙改口道:“不過我如今腦子裡亂的很,什麼都想不起來。若,若是公子等得及,且等我想想。”
少傅心煩意亂,轉身便要走。
夏玲鐺趕緊喊住他:“公,公子,我妹妹她……”
“等你想到什麼有用的再尋人遞話給我。”少傅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夏玲鐺看著人的背影遠去,皚皚白雪掩映之下,少傅清雋的背影像一幀水墨畫鐫刻進了她的心裡。她心中止不住地竊喜,雖然只是說上一句話,但夏玲鐺整個人都盪漾了起來。這種少女嬌羞,就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伺候她的婢女從外面進來看得清楚,眼神一閃,心裡有了古怪的感覺。
夏玲鐺忙偏過臉,低低地道了一句渴。
婢女收了心思又給她倒了一杯蜜水,然後看著她喝了水柔弱地閉上眼睛,才替她掖好了被子轉身出去。
楊秀娥即便有楊氏護著,也擋不住少傅要審她。/公/眾/號/小/甜/寵/文/
楊秀娥嚇得半死,她長這麼大,從未見過端方有禮的表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