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聞不慣女兒香就一輩子不沾女色!”
隱隱綽綽的燭光下,素來溫和的溫氏眉眼神色極為堅定:“四個丫頭且不論身世如何,容色是都不錯的。等玉哥兒越過這個坎兒,後頭娶妻生子就都使得。”
說來,周卿玉身邊不用丫鬟是有原因的。
事實上,周卿玉這人,天生嗅覺異於常人,聞不得女兒香。幼年便早現端倪,直說年輕女子身上有一股極其難聞的氣味兒,聞了便幾欲作嘔。在尚不能走的時候,除了溫氏自個兒,誰都不能抱他。
不是沒想過辦法。看過大夫,也找過大師,試著給伺候周卿玉的丫頭分發遮味兒的香料,也試著給丫頭們規定的吃食。只是再好的香料,再清淡的吃食都無用,甚至於香料與女兒香混在一處,叫周卿玉更加不能忍受。玉明軒由此便多了一條規矩——年輕丫頭切莫不知輕重,往大公子跟前湊。
這毛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周家瞞得緊,無人說,周卿玉平日裡表現得也平常。以至於除了一些伺候過的老人知曉,大多人都不知曉,只當大公子天生冷清。
溫氏一直為此容著兒子,他不願碰女人,她們便也不勉強。只是這日子一天天過,年頭一年年過去,周卿玉都沒有收斂的跡象,反而愈發的寡淡了。溫氏與周老夫人這不就著急了?總不能叫周卿玉絕後。
兩人於是再不能慣著他,想盡法子選了人送來。
說來夏淳初春幾個被選來,除了容色要好之外,體味淡也是經過嬤嬤檢查的。只是男子的鼻子與女子的鼻子嗅到的味道不一樣,這四個姑娘至今沒人進周卿玉的屋,溫氏哪裡還坐得住。可不得下手去推一把。
“外頭人可到了?”溫氏揚聲問。
戰嬤嬤出去瞧了一個來回,回來便面露笑意。
溫氏到底是大家族出身,雖說迫不得已對兒子下了狠手,但也做不來聽兒子牆角的事兒。言辭激烈地與凌風凌雲強調了事情重要,她便留下戰嬤嬤回蒹葭院了。
戰嬤嬤與張嬤嬤眼神交換一個來回,張嬤嬤嘆了口氣,指了個丫頭去廚下燒水。
第一個到的自然是初春。
侍寢這等好事,衝在第一個的當然少不了她。秋香這時候倒是恨死了自己柔弱的身子骨,若非柔弱,慢了一步,她如何叫初春搶了先。
初春一來,就被小丫鬟引著去耳房洗漱。
雖說這幾個人選本就體味極淡,但周卿玉那個極刁鑽的鼻子,一點點味道不順,他就不能忍受。戰嬤嬤吩咐了下面人,幾個姑娘進屋務必都沐浴更衣一遍。
初春被引去耳房還有些奇怪,見後頭到的秋香、暖冬都去沐浴便恍然大悟。大家公子規矩多,尤其他們主子愛潔,怕是覺得她們身上髒汙下不去嘴。於是進了淨房,便下了大功夫去洗漱自個兒。
“還有一個呢?”戰嬤嬤對如花印象極為深刻,畢竟這是老夫人和夫人都看好的一個,她不免也多留心,“怎地不見如花姑娘?”
初春已經進去沐浴了,留下的秋香和暖冬面面相覷,搖頭直說不知。
“怎會不知?”戰嬤嬤蹙起眉頭,“你們幾個不是住在一處?起身之時,怎地不曉得喊一喊?”
秋香低下頭,暖冬臉漲得通紅。
這還不明擺著,如花的容色最出色,最得主子賞識。她們有這等好機會,哪裡願意叫如花知曉。分明是聯手瞞著,不叫最具威脅的人拔頭籌。戰嬤嬤是多少年的老人,如何不曉得其中彎彎道道,深深看了一眼兩人,擺擺手,叫來兩個丫鬟。
“你們再去安排幾個沐浴的,”大公子頭一回,她們無論如何得做得叫公子滿意。否則有了陰影,往後更不樂意碰女子了,夫人可不得愁死!“香料就莫用了,花瓣也別撒,弄得乾淨些便是。”
這般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