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之人許久沿邊兒坐下。
凌雲凌風在外頭候著,只聽裡頭靜悄悄的似乎倆主子在小聲地說話。陣陣清風,少傅清悅如山澗泉水的嗓音沉靜而悅耳。
不知何時,屋裡頭的這聲響漸漸就變了味兒。他們冷若冰霜的少傅安撫著人家,不知不覺就把人安撫到了榻上去。粗重的喘息與細碎的呻.吟傳出來,倆面無表情的侍衛一下子跟炸了毛的貓迅速竄遠了。
夏淳的紗帳上被特別掛了一圈不大響的小銀鈴,平時清風都吹不響。此時吱呀吱呀的聲音成功奏響了小銀鈴,叮叮地有節奏地響起來。
藥既然抓了,那就要按時吃。
夏淳吃了三天就後悔了。比起每日吃苦藥,她寧願一輩子不生孩子。可是她這邊一耍賴,宋嬤嬤就將她一狀告到少傅跟前。少傅旁的都好說話,就是吃藥這事兒十分嚴厲。無論夏淳床上什麼招兒都使了,少傅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
“這可是關係到一輩子的事兒,莫要耍小孩兒脾氣。”周卿玉冷著臉看不看抱著他腰耍賴的人,低頭翻動著案牘十足的渣男版冷漠無情。
道理她都懂,但過程太痛苦了!
夏淳覺得中藥當真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喝的東西了,它怎麼可以有這麼奇怪的味道:“公子你當真希望奴婢懷孕?你不覺得奴婢這樣最好,日日陪你尋歡作樂,都不必憂心會弄出點兒什麼來叫公子難做?”
少傅一雙眼睛犀利地瞪過來,瞧這話說的,這是人說的話嗎?!
‘渣而不自知的渣男’夏淳眨巴著瀲灩的桃花眼坦然地與他對視,水汪汪的眼睛裡閃爍著真誠的光:“奴婢就算是治好了也是要灌避子湯的命,何必吃那個苦?”
少傅:“……”他當真要被這不識好歹的白眼狼氣死!
他捏著書本的手,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
環著他的人還不知錯,一臉我有理的得意。閉了閉眼,少傅一言不發地放下書本,伸出一隻手,將環抱著他腰肢的纖細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然後在夏淳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冷冷甩掉她的手。安靜的主屋響起少傅含怒的嗓音:“你給我滾出去!”
夏淳:“……”
她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手,又看了看一邊面上覆了一層寒冰的少傅,頗有些後知後覺:所以這人突然間生了什麼氣?
或許是知道自己不會懷孕,夏淳接下來是徹底放開了手腳。
可憐少傅多正經的一個人,二十多年來端方知禮,怎麼就招來這樣一個魔星。只要一回府就面臨著這魔星層出不窮又五花八門的勾引手段,隨時都有可能被拉上榻。說起來也好笑,明明就這麼一個人,少傅愣是從夏淳的身上見識到想都不曾想過的各種手段、各種花招、各種勾引,嚐遍了各種歡愉、各種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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