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銅先生”的手裡。
一邊是他同樣欣賞的後輩花無缺一力保證,他定然不會讓銅麵人在三月之期內傷到小魚兒分毫,一邊又是他不由想到他應允了燕南天的承諾,他既然從燕南天這裡學到了當世獨步的劍法,就得替他一邊震懾宵小,一邊找到小魚兒。
這兩種想法之間的拉鋸,以及被江別鶴擺了一道不能對他動手,讓他大覺鬱悶,乾脆選擇坐在這揚子江酒樓上飲酒。
這店裡最尋常的酒為了配菜下口,正是烈性酒,也正對他此時的胃口。
現在忽然看到小魚兒並未受傷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如何能不覺得驚喜莫名。
但路仲遠行事豪邁卻並非粗豪的豪,他第一時間便意識到了小魚兒此時並無內功傍身,因而腳步虛浮,而與之相反的便是走在前頭的那位藍衣姑娘,他甚至沒能聽到對方的腳步聲。
路仲遠在江湖上成名得極早,若非當年慘敗在魏無牙手下,自覺有負師門重託,本不該在江湖上銷聲匿跡的,在他還在江湖上走動的時候,移花宮的兩位宮主他也曾遠遠見過,姑且算是有過一面之緣。
修煉明玉功心法的典型特徵他一度見過,現在又在戚尋的身上見到了,讓他當即生出了幾分危機感來。
他不由暗暗想到,莫非此人才是邀月和憐星的嫡傳弟子?
他跟花無缺這個移花宮少宮主交過兩次手,雖然都被他僥倖取勝,他卻也看出這江湖後輩一個個本事不小,正是要將他們這些個前浪拍在灘塗上。
若來的真是移花宮更得真傳的人物——
他只怕在一開始就不能輸了氣勢!
“你就是帶走小魚兒銅麵人?”路仲遠站起身來,壓著眉峰厲聲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戚尋漫不經心地回道,“這酒樓可沒寫著不讓我進來,閣下上來便沒個好態度,你又是什麼人?”
“我乃冀人燕南天!()”路仲遠回道。
戚尋悶笑了聲,險些沒繃住自己臉上的表情,誰讓這話好像聽著有點耳熟。
古有
燕人張翼德,今有冀人燕南天。
這位路大俠縱然沒有喝斷當陽橋的威風,這為了維護江小魚而試圖在氣勢上壓過來,倒也讓人覺得他雖看起來不是個身形魁梧之輩,卻也頗有氣概。
而若是戚尋打從一開始不知道他並非燕南天,或許還真會在遇到這天下第一神劍的時候不免氣勢低了幾分。
只可惜戚尋早知道他是什麼人,更知道一個衝撞式的開場對她來說有利得很。
江小魚可不敢這麼輕鬆,一聽到這個有些火藥味的開場,他便忙不迭地開了口。
“燕伯伯,她……”她並非銅麵人。
但他話還未說完,便看到戚尋伸手擋在他的面前,豎起的是個噤聲的手勢。
她更是在打斷了他的話後,看向了路仲遠自燕南天那裡借來的鐵片長劍,“燕大俠也用劍?”
任何一個江湖人在聽到燕南天的名字的時候,都不該問出這樣的問題。
燕南天若不用劍,他從何闖出這第一神劍的名號,可路仲遠仔細看著戚尋的目光,卻覺得其中並不像是在說胡話的樣子,分明是當真覺得此話可問,不由對她的來歷有些好奇。
她好像當真不知道燕南天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
他揚聲回道:“自然用劍。”
“那麼,”戚尋的眸中閃過了一縷幽光,“那麼燕大俠就該知道,對一個同為劍客之人,最好不要露出這麼囂張的態度!”
在戚尋話中暗藏的一分冷意,讓路仲遠本能地提高了警惕。
他忽然踏足後退了一步,正看到一道劍氣掠過了他的面前,而這道袖裡飛綾打出的橫絕劍氣,更是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