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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見過禮後,羅先生開口道:“在下羅本,字貫中,是一漫遊江湖的書生,於史學只能說略通一二,我所說的大多為道聽途說的民間野史。若是諸位不嫌棄,在下便獻醜了。”
四人小分隊立刻熱情鼓掌,對於他們來說,無論正史野史都是當故事聽,只要故事精彩,誰管那是不是真的呢。
羅本於是落座。原先四人正好各佔一方,現在木白將弟弟抱在了膝蓋上,將他的位置讓給了這位中年書生。
在羅本開始說故事前,四人中漢話說得最好的木白先為他做了下介紹:“我名為木白,這是我弟弟木文,這兩位是我的友人阿土和哈拉提,我們都是今歲雲南鄉試的舉人,要前去應天府參加明年春日的會試。”
“因我們都是雲南人,於三國史全然不知,所以還請羅先生從頭說來。”
“如此……”羅本沉吟片刻,眼睛掃到了掌櫃端上來的溫酒,指尖一彈,“便從這壇桃花釀說起吧。四位郎君,蜀人愛桃,便是因為一切故事的源頭都是從這桃林開始的。”
東漢末年,吏治敗壞,加上天災引發人禍,民間亂相頻現。
益州牧劉焉意圖匡扶天下,遂出榜招募義兵,榜文行至涿縣,引出涿縣三位青年英雄相遇之事。
三人因誤會結識,後發現彼此意氣相投,恰逢桃花盛開,於是,三兄弟便於桃林結下了生死之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這一個開頭就將四個少年給吸引進了故事中,就連跑堂來給他們上菜都沒有察覺。
對於四個年輕人而言,這樣熱血沸騰激情澎湃的故事實在太對他們的胃口了。
四人都聽得入神,就連之前萬分好奇的兔肉到底是什麼味道也都顧不上了,只一門心思地聽著羅本的講述。
然而,只從一個開頭,便可窺得這一整個故事篇幅之大,絕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清。
即便這羅先生說話速度並不慢。但,直到一桌菜被五人悉數吃盡,這一整個故事也不過只開展了一個序章。
沒有經歷過追更生活的雲南淳樸少年們頓時面面相覷,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們本是用一起吃飯為由換取別人的故事,但現在聽上癮了可腫麼辦?人的故事無限,但肚容量卻是有限的,他們總不能再請人吃上一頓。
因為有自家先生在,木白多少比小夥伴多瞭解些中原的情況,他幾乎不抱希望地問道:“羅先生,敢問你說的故事,在中原知曉的人可多?”
這句話解釋一下就是:我們還有機會聽到後續嗎?
羅本一哂,將酒壺之中最後一滴瓊漿倒入口,隨後,他對著木白露出了一個遺憾的笑容:“非是在下狂妄,本所說的故事出了這劍門關,這天底下目前再找不到
木白等人的原定路線是自成都經千年蜀道第一道的金牛道跨越大巴山進入漢中,然後走褒斜道過秦嶺入眉縣,在那裡拜謁過秦國第一勇將白起墓後一路東行入長安。
但有了羅先生相伴後,他們的出行路線沒有變動,但行進步伐卻慢了不少,尤其在新進入漢中之時。
漢中被秦巴兩座大山夾在中間,作為兩截蜀道的交匯處,商業資源極其豐富。
而且本地氣候溼潤,土壤肥沃,本身還是一大糧倉,有糧有商貿,漢中之地自然極其富饒。
如果讓木白他們自己走過來,估計只會在這兒修整上一日,好好在安穩的平原地帶睡個覺再採買點當地特產和皮料,為了即將正式進入北方地域做準備,但現在有羅先生帶著就不一樣了。
“漢中,是漢人的起源地。”羅先生身披一件破敗脫毛的裘衣,看著面前的牌坊樓閣,面上盡是信徒來到潮聖地的興奮,“此處亦是武侯衣冠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