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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君,”劉玄木有些憂心,害怕這兩年在江州的安逸生活將謝斐的雄心壯志全都磨沒了。
看他這臉色,就知道要說教了,謝斐不耐煩地掏掏耳朵,“好了,我心裡自有數,你到了江州也別老繃著一張臉。這江州可比陽城舒服,好吃的好玩的多的是,還沒人管束,改日讓白谷帶你去逛逛,也活泛活泛你的筋骨。”
“不必,自古溫柔富貴鄉俱是英雄塚,小的習慣了營裡風霜刀劍的日子,過不慣好生活。”劉玄木梗著脖子說。
“呵,你這死腦筋,隨便你吧。”
謝騰出的府來,果然叫人去縣尉府好生安撫了一番,宋縣尉感激涕零,只覺得謝家大郎可比那活閻王好打交道多了,對著謝騰的人屢屢表示忠心。
宋守之看不慣他爹一臉諂媚的樣子,想到謝斐的眼神,好心提醒,“爹爹,我勸你還是莫要這麼快確定立場,那謝家二郎可不是個只會鬥狠的草包,他內裡自有玄機,如今皇室衰微,若日後風雲變幻,這南楚落入誰手還猶未可知。”
宋縣尉吹鬍子瞪眼,“你這說的什麼屁話,難不成日後他謝斐還能飛龍上天不成,你莫不是被他嚇傻了!”
宋守之被他爹噎回去,知道他爹的想法擰不過來,便不說了,後來他自請去了青州赴任,政事上也多與宋縣尉撇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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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騰安撫了一通宋縣尉,順帶了解了前因後果,心中自有一番思量,回到住處,李牧早已候著了。
李牧是謝家的人不假,但是私下裡他也是謝騰的幕僚,是謝騰安插在江州的一顆棋子。
李牧此人表面忠厚仁義,實則城府極深,謝騰頗費了一番功夫三年前才將他籠絡過來。
“大郎君,”李牧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禮數未半,謝騰趕緊將他扶起來,“清揚兄請起,你我私下不必如此客氣。”
李牧感激地笑笑。
謝騰照例同他閒聊了一番江州的軍防情況,不知不覺將話題引到了他最感興趣的話題上。
“清揚兄前些日子同我說了繡衣門的事情,我很是感興趣,清揚兄何不再多說一些。”
李牧不緊不慢地說道,“大公子想必早就知道了,我早些年就是出自繡衣門。繡衣門雖說地處北燕,但是並不專為何人做事,門中能人無數,弟子遍佈極廣,師承大多都不一樣。我師承單宇老人門下,習的是謀術和武藝,可惜資質魯鈍,未成大器。”
“哈哈,清揚兄過謙了,你的一手劍術我可是見識過的,南楚能有幾人與你匹敵。不過說到師承,我記得之前說過你還有一個師妹?”謝騰眼裡精光閃爍。
“沒錯,她是我師傅的關門弟子,未習過半點武藝,只專研……”說到這,李牧抬頭看了一眼謝騰,只見他正凝神細聽,這才緩緩說道:“只專研死間之術。”
“死間?”謝騰心頭一凝。
“蠱惑人心,盜取秘辛,離間王侯,挑動戰事。無不可偷之物,無不可害之人,事成後必死以平眾怒、保機密,是謂死間,也是繡衣門身份最高的一種弟子。”
“你是說你的師妹是繡衣門的死間?想來應該就是個小姑娘吧,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你這當師兄的也忍心嗎?”謝騰試探著問。
“大郎君此言差矣,師妹自小便患有心疾,這是她入了繡衣門唯一能走的路,各人有各人的命,師妹用她的命可以換取前半生的衣食無憂,換取家人在亂世活命的機會,於她而言這便是最好的結局了。”
謝騰面上做出一股悽然之色,“唉,清揚兄說的是,亂世人命如草芥,愚弟不才,此生最大的志向便是終結這動盪了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