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平沒再說話,繼續從公文包裡又翻出一疊檔案袋,埋頭翻看起來。
幾分鐘後,溫平將檔案袋收進公文包,輕聲說:“看到永興國際的招牌沒有?把我放到路邊,你原路繞一圈,後備箱裡有兩副備用車牌換下來,然後再開回來,我等著你。”
我咬著牙豁應承:“好。”
溫平下車以後,我按照他的吩咐掉頭離開,直至從反光鏡徹底看不到他以後,我才停下車,跑到路邊,手指顫抖的按下齊叔手機號,他的號碼顯示已經關機,猶豫一會兒後,我撥通李中華的號碼。
李中華很是不滿的嘟囔:“我說你這孩子心咋那麼急呢,你要的又不是牛羊,我不得準備一下吶”
我直不楞登的打斷:“我相信你肯定有辦法聯絡上他,告訴他,他去了,還有我讓你準備的,速度快一點。”
李中華楞了一下,應該聽明白了我說的“兩個他”具體指的是誰,隨即連聲應承:“好好,我馬上準備”
齊叔昨晚上離開醫院前曾經意味深長的跟我說過,李中華可以弄得到屍體,當時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只覺得是他和李中華的關係不一般,現在才察覺,昨晚上走的時候齊叔怕是就已經開始在計劃了。
我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呢喃:“叔啊叔,你真是給我挖了好大一個坑,老溫如果知道我偷偷搗鬼,一定會碎了我。”
溫平說等我回去,那估計還是希望我動手,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可能拖延,給李中華多爭取一點時間。
我故意放慢車速,開啟車載cd,停著悠揚的“薩克斯”樂曲,我的心情也漸漸平復很多,半個多小時後,我把車牌換掉,又照著原路返回,這時候王影突然給我打來電話。
我笑呵呵的問:“啥事啊媳婦?”
王影俏皮的說:“想你了唄,剛剛給黑哥送了點吃的,黑哥還唱了一首歌呢,他唱歌可好聽了。”
我隨口問了句:“黑哥沒啥事吧?”
王影迷惑的反問我:“沒事呀,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呢?”
我頓了頓,淺笑說:“那天答應給黑哥買菸的,我著急出門忘記了,待會你再給他買兩包煙送過去哈。”
王影瞬時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老公,我發現你其實心地特別善良,就是有時候故意總裝出兇巴巴的模樣。”
“善良嗎?”我苦笑著喃喃,如果她知道我馬上要乾的事情可能比惡魔還恐怖,不知道還會甜膩膩的跟我撒嬌嗎,沉寂幾秒鐘後,溫平的手機打了進來,我歉意的說:“老婆,不聊了哈,老闆給我打電話了。”
王影當即有點不高興了,氣呼呼的埋怨:“哼,回回你都這樣,不給你打電話你沒事,每次剛跟你聊幾句,你馬上就這事兒那事兒,不給你掛電話的機會,再見吧,盆友!”
我苦笑著搖搖腦袋,接著接下溫平號碼。
溫平語調有些不耐煩的問:“怎麼還沒回來?”
我趕忙解釋:“剛剛路上有查酒駕的,我晚上喝了一點,所以繞了個遠路,最多二分鐘就過去了。”
放下手機,我趕緊加大了油門。
溫平還站在剛剛下車地方等我,只不過正在打電話:“老杜啊,今晚上國電要除錯新執行的幾組發電機功率,對對對,你安排一下,先把農林路這片的電停個十多分鐘,全部用電,包括巡捕局的攝像頭和各單位的監控錄影,國電那邊需要準確的資料,十五分鐘左右吧。”
他剛放下手機不到半分鐘,周圍的路燈、旁邊的商鋪以及不遠處“永興國際”樓上的視窗燈光,瞬間全部熄滅,我們所在整條街剎那間變得漆黑一片。
我走到他旁邊,微微彎腰打了聲招呼:“溫叔”
“走吧。”溫平點點腦袋,從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