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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丹桂喚了兩次未果後,王武家的果斷進來,站在床邊,目光盯著帳子裡的身影,連聲音都是一板一眼的公事公辦。
因為哭的久的關係,沈星語鼻子還是囊的,隔著帳子道:“嬤嬤,我今兒個身子不舒服,左右也無事,我想晚些起。”
王武家的道:“少夫人哪裡不舒服?老奴差人去喚俯醫過來。”
“不必勞動俯醫,”沈星語指尖摳著床單:“我就是夜裡瞪了被子沒休息好,多休息就好了。”
她沒能等到想要的安寧,王武家的不將她弄起來誓不罷休,“少夫人,這不合適,您年輕不知事,我老婆子既是夫人派過來的,少不得要多提點些,雖說夫人這幾日免了您的晨昏定省,但那是夫人寬和體恤,小輩也該拿出小輩的樣,這個時辰還躺在床上,著實不成個樣子。”
就差直說,沈星語是故意睡懶覺了,她再厚的連皮也躺不住,藉口梳妝將嬤嬤遣出去,這才掀了帳子起身。
用了厚重的鉛粉,勉強遮住浮腫的眼底,去了曹氏的院子,恰逢盛如玥在同曹氏稟報中饋事宜。
盛如玥向來伶俐,報賬這樣枯燥的事宜,她也能撿了有趣的逗曹氏,愉悅的笑聲,沈星語一入院子便聽見了。
婢子打了簾子進去稟報,沈星語再進去,屋內的笑聲便斷了,曹氏捏著帕子端坐,一眼掃見她腫了的眼睛,眉頭微微蹙起一道摺痕,又很快消散。
“起來吧。”聲音不冷不淡的。
沈星語告謝起了身,盛如玥和氣的同她見見禮。
“母親近日睡眠可好?我正在調製安息香,還有幾道蒸餾工序,這三兩日的功夫便能好。”沈星語府低身子做個孝順兒媳。
“不必,你自個兒留著用吧,”曹氏垂著眼皮,端起了茶盞,“你腿傷還為痊癒,不必巴巴跑過來,回去歇著吧。”
沈星語被這軟綿綿的釘子刺的如坐針氈,解讀出來曹氏並不想見她,起了身,順著曹氏的話告辭。
盛如玥便問:“姨母,我瞧著嫂子本分柔順,您何故對她不喜?”
照曹氏的性子,就是對一個人不喜也不會放在明面上,她不是輕賤旁人的人,怎麼明明晃的打自己兒媳婦的臉面。
曹氏戳她腦瓜子:“你呀,別太過柔善,這幅性情,嫁去丞相府,雲丞又是老么,怕你要被那些妯娌給欺負死。”
曹氏眼睛一嗔怪:“你沒瞧見她眼下的紅腫?瞧著像是哭了一夜的,聽說昨兒個修兒又宿在了書房,她這腳傷尚未痊癒便巴巴跑過來,還是頂著一雙腫的跟核桃是的眼睛,怕不是想跟我告狀給她做主。”
“她呀,長了一副彎曲肚腸,還得敲打敲打。”
“姨母也先別想這麼多,攤上您這麼寬厚的婆婆,嫂子也許就是真心想孝敬您,我和新檸以後都要出嫁的,後半輩子,還不是大嫂和二嫂在這後院陪您一輩子。”盛如玥道:“大嫂一夜喪失了孃家,難免心中惶惶然,有不知道的地方,母親提點著就是,哪有一下子將人推遠的?”
“姨母您不是常說,關係是自己處出來的?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生生母親,有大嫂真心侍奉您,我才能安心出嫁,否則,我在丞相府也是不安心的。”
她抱著曹氏的胳膊晃著撒嬌:“姨母您就寬宏大量,別跟嫂子計較了?”
曹氏被逗的一笑:“你倒是口齒伶俐,竟會拿我的話揶我了。”
“得到您睿智的真傳了!”盛如玥。
曹氏笑著,心中難免一酸,這麼好的孩子,便宜那丞相家了!
“若是你能一輩子留在顧家就好了。”
盛如玥笑著給她侍茶,“那我就做一輩子老姑娘,一直留在姨母身邊。”
雖然知道是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