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看你還舒服一些。”賈赦的身影撞碎了這一僧一道所在囚籠周圍的黑暗,將灼熱和殺意帶到了這兩個人的身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一僧一道,卻在仔細打量了僧道的狀態之後,朝著渺渺真人說了一句。
只是,面對賈赦,面對這個恨不得將他們的血肉骨頭都放在口中盡數咀嚼的怪物,面對這個已經完成了兵道對於自己肉身的洗練的人,僧道所顯露出來的姿態卻完全不同。
僧人,臉色蒼白,但是,依舊倔強。他並不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錯,因為他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長生,都是為了自己繼續活下去。
“賈赦!”
咆哮著,僧人牽動自己的鎖鏈,即便是額頭之上鎮壓他一身佛力的印記在不斷地閃爍光芒,爆發著前所未有的鎮壓之力,他也沒有收斂半點自己的憤怒和怨恨。那一身被佛力淬鍊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血肉在暴怒之下壓榨出了肉身最應該有的暴力。
一步!
兩步!
三步!
癩頭和尚頂著賈赦的注視,靠近著賈赦。即便是在他的面前是牢籠和鐵柱,他也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打算。
腦袋,撞在那些鐵柱之上,發出了清脆而又毛骨悚然的聲音。
“咚~”
“咚~”
骨頭和鋼鐵的碰撞所發出的聲音卻像是鋼鐵之間的相互碰撞。
與此同時,那張本來還算是慈眉善目的面孔之上滿是猙獰和瘋狂,鮮血順著額頭滑過面頰,最後從這個和尚的下巴處滴落。
“賈赦,你怎麼敢的啊!”
癩頭和尚似乎是已經預感到了自己那不堪的未來,眼眸通紅,身上也開始閃爍著莫名的漆黑光芒。
道人卻與這位幾乎陷入癲狂的和尚不一樣。他雖然說實力弱於自家老友,但是,心性之上卻勝過這位癩頭和尚。
他在見到賈赦的時候,眼眸之中已經沒有了之前束手就擒的恐懼,沒有了被關鎖在這裡,遲早要面對死亡的恐懼,更沒有了那份將自己犯下的所有罪孽都當成供養自身修行的心安理得。
“貧道,見過賈施主。”他看了一眼自家那位瘋狂的老友,沒有說任何話,只是雙手攤開,將自己胸口盡數敞開,“沒有想到前段時間剛見面,再一次見面卻是在此間地域。”
“成王敗寇。”
面對道士的寒暄,賈赦眉眼之間沒有半點動容,反而生出了幾分嘲諷之意。
“呵呵,你們在做出這樣的事情之後,就應該知道你們如果失敗會面對什麼樣的事情。”
“畢竟,你們成功之後,我賈府的一家性命都要成為你們兩個於那所謂可笑仙境的晉升之資。”
對於賈赦的嘲諷,僧也好,道也好,瘋狂也好,平靜也好,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沒有反駁,因為已經淪為階下囚的他們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甚至他們還需要乞求眼前這個男人的寬容。但是,從那那雙獸性與人性交織,卻始終沒有重合的瞳孔之中,他們看不到半點對於他們的同情,只有最為殘忍的殺意。
因此,他們不會去乞求。
“好心性!”
在這個時候,恢復了往日清醒的渺渺真人拍掌,看著即便是心中存有殺意,依舊保持著最為基本的理智的男人,對這個已經走在他們前面,且路子眼看著就要走到沒變的高度的傢伙,保持著最為崇高的敬意。
只可惜,在渺渺真人低下腦袋的瞬間,那雙已經變得有一些空洞的眼神之中沒有了生的渴求,只剩下了對於死亡的期待。
“莫要學了我,被那所謂的長生所裹挾,成了慾望,成了魔。”
剎那之間,黑髮變白髮,中年之容化作了蒼老之態。此刻,跛腳道士,渺渺真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