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光拿眼睛示意,底下人又朝天撒了幾扎錢,紅色飄飄灑灑,那叫一個好看。
這下酒吧全亂套了,看熱鬧的也摻合進去,一個個都瘋了般去搶錢。
容蔚然不知道被誰推搡了一下,之後是第二下第三下,他暴怒,不管旁邊是誰,揪住就扔。
場面極其混亂,金錢的誘|惑迷失人的心智,那些人什麼也不管了。
容蔚然猝不及防,被撞倒在地,一隻手被人踩住了,他憤怒的吼聲被嘈雜的人聲淹沒。
有人說,“少主,這裡的人都瘋了。”
白一光把雪茄塞酒杯裡,“那就讓他們再瘋一點。”
那人遲疑,“少主,都扔了四萬了,還扔啊?”
白一光笑了起來,“能看到小少爺變成狗,一百萬都值。”
當一紮扎的錢往下飄落時,男男女女更加瘋狂了,就連酒吧店員都眼紅了,他們互相打鬥,爭搶,有人慘叫,有人亢奮的大笑。
白一光找不到容蔚然的人影,只是不時聽見一聲氣急敗壞的吼叫。
一個瘋子遇到一群瘋子,可以想象會有多激烈。
他欣賞了一會兒,心滿意足的走了。
容蔚然離開酒吧時衣衫不整,臉上身上都掛了彩,手背青了很大一塊,鞋子還丟了一隻,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他把褲兜翻翻,“操!”
這天晚上,容蔚然沒回去,他不想讓施涼看到自己的狼狽樣,要面子。
施涼的電話在接近零點的時候打過去了,“你在哪兒?”
容蔚然坐在旅館的床上吃泡麵,臉不紅心不跳的扯慌,“玩兒呢。”
施涼說,“你在吃東西?”
容蔚然的嘴一抽,耳朵真夠尖的,他停下撈麵的手,把腿一盤,繼續扯,用著吊兒郎當的語氣,“是啊,我這不才剛運動完,體力消耗大,肚子餓了。”
施涼的聲音裡聽不出異常情緒,“這麼說,你旁邊有人?”
容蔚然嗤笑,“怎麼,你還要她跟你打個招呼,再交流交流我的技術?”
他突然就來火了,“老子愛跟誰玩就跟誰玩,管得著嗎你?”
下一刻就把電話掛了。
容蔚然端起泡麵,扔出去的前一刻又停了下來,悶不吭聲的把面撈乾淨,連湯都清了。
他煩躁的往床上一摔,碰到身上的傷,疼的嘶了聲。
長這麼大,容蔚然幾十年都沒有這些天過的豐富多彩,以前所體會的,只是一個普通人該體會到的冰山一角。
想著想著,他就去拿手機,戳出攝像頭,對著自己拍了張照片。
照片裡的人鼻樑上貼著創口貼,眼角有塊淤青,左邊顴骨有擦傷,臉上的表情特奇怪,幾分驚悚,幾分沉鬱,還有點別的,類似迷茫。
容蔚然毫不客氣的送上倆字,“傻|逼。”
屋漏偏逢連夜雨,說的就是容蔚然的現狀,他一倒黴,阿貓阿狗都湊上來,想從他身上|撕|咬|下一塊肉。
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容蔚然去街上買吃的,回來的時候碰到幾個騎機車的,明顯的來者不善,他眯了眯眼,不認識。
容蔚然平時吃喝玩樂,逍遙自在,也沒管周圍的那些誰誰誰,這會兒才發現人還挺多,什麼樣的都有。
幾輛機車停在四周,把他圍住了。
帶頭的黃毛小子故作驚訝,“喲,這不是六少嗎?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你告訴兄弟,兄弟帶人弄死他們。”
容蔚然手插著兜,“你哪位?”
“六少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黃毛齜牙,趴到機車上,“不要緊,我們去喝喝酒,再好好聊上一聊,就什麼都清楚了。”
“跟我喝酒?”容蔚然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