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進門,義診藥材一事,就交由她經管,您看如何?”
吐谷渾氏聞言,說:“還是算了吧,永安堂畢竟是崔家的鋪子,二郎媳婦理當避嫌。”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二郎媳婦素有賢名,我相信她定會秉正處理,再說了,咱們兩家是姻親,誰吃虧誰佔便宜,何須計較地那般清楚,又何來避嫌一說?王爺,您瞧呢?”徐氏看向武安王道。
“你定吧。”武安王清清淡淡一句話,其實已然做了決定。
宴畢,黎燁又被母親單獨叫了過去。
“你回去勸勸鸞兒,宴上的事,別放在心上,鸞兒第一次辦事,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徐氏開解兒子道。
黎燁不發一言,母親受了那樣難堪,竟還顧念著他的妻子。
徐氏嘆口氣,又道:“以後,我會再找機會讓鸞兒掌管庶務,我年紀大了,你二弟三弟也要娶媳婦了,以後這些庶務,都要分發下去。”
她頓了頓,無奈地說:“我會好生提點照應鸞兒,她是世子妃,理應總管這些事。今日若非你父親當眾提了意見,我也不會做出那樣決定。”
不甘心裡夾雜著一些愧疚。
黎燁明白母親的難處,母親是一家主母,須得公正無私,但母親也不希望,本該屬於世子妃的權力,旁落他人之手。
可他們都清楚,他的妻子擔不起這個重任,憑母親如何提點照應,蘇鸞兒鎮不住這個家。
如今是二弟的媳婦,將來還有三弟、四弟和五弟的媳婦,他的妻子若沒有母親那般的才幹,根本難以服眾。
若再像今日這般,被父親公然訓誡,這管家之權,極可能交給素有賢名的二弟媳婦。
“母親,讓您費心了。”黎燁眉宇緊蹙。
徐氏擺擺手,佯作無可奈何地重重一嘆:“我不為你和鸞兒費心,難道為旁人費心?”
默了半晌,徐氏又是搖頭,“其實不怪鸞兒,她若有二郎媳婦那般家世,你父親今晚就不會嫌棄她自私自利小家子氣,概要誇她賢惠通達,秉正無私。”
說到這裡,徐氏笑容苦澀,又嘆了口氣,對上兒子目光,忙收斂神色,不欲叫他心疼模樣,說:“快回去吧,鸞兒心裡定比我還不痛快,你好生安撫她。”
“是。”
黎燁拜辭母親,出得頌暉堂,望著偌大一個王府。
處處燈火通明,赫赫煌煌,在母親的治理下,井然有序,欣欣向榮。
將來,母親要把這偌大一個王府交到他的妻子手裡,可他的妻子,擔得起這份責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