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鋪子依山傍水,山也青水也秀,是個風水極好的地方。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雖說齊家鋪子的百姓祖輩沒出過幾個能人俊傑,可民風淳樸的很,不論男女老少,都個頂個的講究,仁義。
住在村頭的,是齊獵戶的女兒,齊九。說起來,齊九也不是齊獵戶的女兒,是齊獵戶四十歲那年上山打獵時,在虎穴中撿到。那天,齊獵戶本打算躲在虎穴旁邊的山石後等待機會取一張完整的、過冬用的虎皮,不料伏在旁邊一上午也沒有等到一隻虎。齊獵戶耐不住性子,屏氣悄悄地走到穴口時,卻看到了一個身上赤條條,如粉雕玉琢般的嬰孩。驚訝之餘,齊獵戶輕手輕腳地走上前抱起孩子,轉身就跑。因為那天是臘月初九,所以將她帶回家後,沒識過多少字的齊獵戶為她取名為齊九。
關於齊九為什麼會在虎穴裡被撿到,齊獵戶思考了大半輩子,一直不得其解。寒冬臘月裡,如果齊九是被老虎叼走的,那他也不至於身上赤條條的,一點傷痕都沒有;如果是棄嬰,那也不會有人費這麼大的勁,冒著危險跑到山中,丟在虎穴裡。齊獵戶有很多天馬行空的想法,可惜還沒來得及證實,那些想法就被他帶到了墳墓裡。
這一帶沒有女獵戶,連獵戶都不多,齊家鋪子的獵戶只齊九一個。齊九從父親那裡習得了一身好技藝,不當獵戶也算浪費。齊九今年十九歲,身材頎長,顯得很高。她看上去很瘦,但衣服掛在她身上也不至於空蕩蕩的,因為她身體很結實——這是常年的打獵和勞作鍛煉出來的。齊九身上是健康的小麥色,五官端正,面容很白淨,眉眼彎彎的。笑起來眼睛都沒了,露出整整齊齊的一口白牙,很招人喜歡。村裡的老人經常說“有力長髮,無力長甲”,齊九的頭髮長的很快,她也懶得定時修剪,只是長到一定長度之後一齊剪了,平時也只是隨意地綁起來,更顯得格外英氣俊秀。這一帶的看中齊九能力本事的年輕坤澤不少,可託人上門提親的只有寥寥幾個,都是因為齊九是獵戶的緣故。可齊九也不在乎。讓她不當獵戶是不可能的。
齊九有一個秘密,只和沈寡婦說過——沈寡婦是齊獵戶一直未娶進門的相好,也是個潑辣剛烈,行事爽利的嬸子。也就是去年的秋天,秋風乍起那會子,不知怎的,齊九突然開始長高。原本她也不算太矮,猛躥了一陣後,明顯比村裡一般的乾元都微微高出一些。長高倒也不算稀奇,過了一陣子後,齊九忽然從原來的精瘦變得一日比一日健壯。誰見了九誰都訝異:“小九,這還沒到春天咧,你咋抽條啦?”齊九隻能無奈地笑笑“是呢,再躥一躥嘛。”
其實最最令齊九難以啟齒的是,她有一日起床,兩腿間竟長出了那根東西。
齊九那天嚇壞了,以為自己在做夢,在床上躺了半天才發現不是。在屋子裡悶了兩天才出門,打算去告訴沈寡婦,向她求助。
沈寡婦對齊家父女兩人極好,只是齊獵戶出於對前妻的懷念不願意娶她進門,不然她早就當定了齊九的娘。
沈寡婦見齊九一臉彆扭的模樣,笑的老半天直不起腰。而後又憐愛地摸了摸齊九的臉,告訴她她這是分化成了乾元,不必擔心,又說齊九怎樣怎樣可憐,也沒個人教她這些事情。
“說正經的,你用過這個沒?好使不?爽不爽?”
“我剛長出來,還沒來得及用,這個…咋用?…”
“不著急,以後你就知道了。”沈寡婦又是一陣莫名其妙的笑。齊九聽沈寡婦胡諏了半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只是一直想知道這個東西的用處。
日子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著,齊九也習慣了那根東西的存在。只是有時候早上醒來會發現下身有一頂小帳篷。一般出現小帳篷之前,齊九夢裡都會模模糊糊地出現一個女人。這不是齊九第一次做夢夢到那個女人,在她分化成乾元之前,那個女人也多次造訪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