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公主驚道,“我沒想害那個丫頭,只是想教訓她一下,給她吃點巴豆……”
聲音越來越弱。
香香天天鬧騰,說她被一個鄉下丫頭欺負,鄉下丫頭還說她長得醜,下巴像錐子,嚴嬤嬤便出了這個主意。東陽也氣那個丫頭嘴巴壞,想著教訓她一下。
東陽感覺到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知道他們把她當傻子一樣看。
特別是丁釗夫婦那邊的目光,像刀子刺穿了她的身體。
她又羞又氣,恨不得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張氏實在忍不住,大聲說道,“公主殿下,哪怕香香不是你親閨女,你也不能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若是香香知道你連這事都做得出來,該有多傷心……”
丁釗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冷,恨不得一腳把這個臭娘們踢飛。
香香交給她,自己怎麼放心……
荀駙馬拳頭握得緊緊的,也是又羞又氣,無地自容。
謝大人搖搖頭,看向東陽公主背後的嚴嬤嬤。
嚴嬤嬤身子晃了晃。看來,自己已經被荀家人出賣了。
她走出來跪下說道,“縣主……哦,”
她不知道該管原來的荀香叫什麼,又道,“荀小姑娘天天哭鬧,說丁姑娘欺負她,我見公主殿下生氣,就出了這個主意。
“我說的是下巴豆,不會害人性命。她們私下讓我換成那種藥,我只是表面答應,卻不會真的換……”
這話鬼都不信。
東陽公主臉色慘白。自己認為關係好的家人,信任的奴才,都把自己賣了。自己疼愛了十一年的閨女居然是假的……
她氣憤不已,罵道,“賤人,居然敢偷本宮的閨女。”
起身抬起腳向顧氏狠狠踹去,還厲聲對跟來的另兩個婆子和一個太監說道,“杵在那裡作甚,給本宮打,狠狠地打。”
那三人上來打顧氏,被衙役制住,他們卻不敢拉扯東陽公主。
荀駙馬過去把東陽公主強拉去椅子上坐下。
他真的生氣了,輕聲喝道,“不要鬧了,咱們的熱鬧還沒被人看夠?公、主、殿、下。”
聲音冰冷,眸子更冷,後四個字一字一頓咬得極重。
東陽才不敢再鬧,抓住荀駙馬的衣裳喃喃說道,“本宮一直養著的閨女是假的,那本宮的真閨女呢?”
荀駙馬痛心地說道,“還沒聽懂嗎,是丁香,丁大人的閨女丁香。”
東陽公主當然聽懂了,但她不願意相信,或者說不敢相信。
想到那雙冷冰冰的眸子,東陽公主一個激靈,如掉進寒潭。
她看向謝大人,“本宮的親閨女被人偷走了,不代表那個丫頭就是本宮的親閨女,有沒有可能弄錯了?”
幾位官員搖搖頭。這麼明瞭,她還是不相信。
謝大人道,“宋胡氏、李季氏留下,其他人帶下去。”
那幾人下去後,謝大人又道,“宋胡氏,真正的荀香除了自帶香氣,身體還有什麼可辨認的特徵?”
宋嬤嬤道,“稟大人,我雖然只帶了姐兒一個月,有些事卻一直記得清楚。姐兒自帶體香,特別是出汗和流淚時,芳香更濃。
“另外,姐兒還耳垂肥厚,左大腿內側有這麼大的淺褐色斑塊,後頸正中有兩顆小紅痣。”
謝大人看向李柄義家的,“李季氏,你說。”
李柄義家的說道,“是的,我們給姐兒洗澡的時候,還說起過。哦,我說的是真正的香姐兒。”
謝大人又看向東陽公主,“公主殿下,你是否注意到香香縣主這些特徵,一個月內和一個月後有何變化?”
東陽公主搖搖頭說道,“本宮生香香時難產,一直躺在床上養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