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駙馬則是嘴巴半張。
這些人的意思是,小師妹不是她父母的親閨女,還自帶體香,荀鳳或許沒有死……
不會吧?
想到某種可能,他的眼睛鼓起來。
那是自己的兄弟,顧氏溫和知禮……
謝大人看了東陽一眼,“公主殿下稍安勿躁。”又高聲道,“帶荀顧氏,荀千松,荀郭氏,李季氏(李柄義家的),李柄義、宋胡氏(宋嬤嬤)上堂。”
六個人被帶上來,兩個男人四個女人。其中一個女人是瞎子,由一個婆子扶著,只有她沒有穿囚服。
荀千松和郭氏雖然穿了囚服,還算乾淨,自己走過來。而顧氏和李柄義、李柄義家的卻是披頭散髮,身上有鞭傷,十指血肉模糊,被人架上來。
他們是上了大刑的。
特別是顧氏,剛剛上過刑,一身血腥味,被灌了一碗止痛安神湯帶過來。
看到顧氏如此,荀千松大聲痛哭。
“娘,我們不該那麼做,嗚嗚嗚……”
被牢頭踢了幾腳才收聲。
幾個人都跪下。
荀千松又側頭對荀千岱哭道,“二哥,對不起,我不想做的。”
又被人踢了幾腳。
荀千岱更加確定了剛才的猜測,喃喃道,“你們為什麼?為什麼?”
邱望之又來到大堂中央,說自己四月的一天去找明遠大師,正好遇到丁香。
她說她在參加過牡丹宴後做夢花王託夢,說它本開一百零一朵,卻丟了一朵。連做幾天,小姑娘嚇著了,怕家人擔心不敢告訴他們,只得找大師解夢……
而大師也算到花王的確丟了一朵花。
等到丁小姑娘走後,邱望之得到大師的幾句提點,開始查十一年前香香縣主突然失香,繼而查到兩個乳孃在三個月內被換……直至找到宋胡家的,他開始懷疑兩個孩子被換,全力尋找李季氏……
這是丁香和邱望之商量好的。丁香不願意自己太過聰明,邱望之又希望自己特別聰明,各取所需。
丁釗恍然,這件大事明遠大師早就算出來了,怪不得他說丁家年底年初會出大事。
荀駙馬眼含淚水,極其痛苦,不知家人為何要這麼做。
東陽公主則是一臉不可思議,茫然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謝大人點點頭,讓人把那套小衣裳和小帽子拿給李炳義家的看,“還記得這是誰的衣裳?”
李炳義家的看過後說道,“我記得,這是香姐兒的衣裳帽子,出府時她就穿的這一套,是我親手給她穿的。”
謝大人又讓人拿去給東陽公主看。
東陽公主看了半天,搖頭道,“記不清了。”又喃喃道,“香香不是本宮的閨女?怎麼可能……”
謝大人沒理她,說道,“李季氏,李炳義,說說荀顧氏和荀千松是如何跟你們交待,如何讓何婆子與你們交接,如何實施偷換。”
李炳義夫婦講了荀千松和顧氏如何跟他們許願,如何透過何婆子調換兩個孩子,如何讓莊頭弄死他們,他們提前給了莊頭所有銀子逃去黔州的事。
荀千岱和東陽公主越聽越驚悚。
東陽公主尖聲叫道,“不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聲音越來越弱,證人都說了,怎麼不可能。
荀千岱如石化一般。他們把荀千松的閨女換來自家,還想把自己閨女弄天死,好在陰差陽錯被丁釗撿走養大……
謝大人又道,“荀顧氏,荀千松,荀郭氏,你們說。”
郭氏大聲哭道,“大人,是我婆婆讓我們做的,我也不想做啊,有哪個當孃的捨得把閨女交給別人。可婆婆說,若我們不做,蘇太后和蘇貴妃就要弄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