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許澤南今晚並沒有再向先前那陣子一樣,執著著要去接她,他只是問她:“如果不是很要緊的事情的話,你現在能立刻趕回來嗎?”
他很冷靜,也很鎮定。
讓奚言恍惚間想起泡泡高燒驚厥的那一晚,但……他又比那個時候似乎還要更沉著一些。
奚言瞭解他,越是緊要的關頭,越是危急的時刻,他越是能保持頭腦清醒,鎮定和冷靜。
他似乎是天生為撲火而生的男人。
而只要有他在,被他庇護在身後的人都會相信這世界沒有落難的那一天,這世界終究會被他撐起來。
“是孩子們發生什麼事了嗎?”
奚言心一慌,下意識地問。
“別擔心,孩子們沒事。”許澤南說:“他們剛剛睡下,故事繪本讀完了《超級細菌王國》,物理啟蒙書也讀完了,明天該給他們讀生物啟蒙書了。漢語拼音今晚寫完了整體認讀音節,100以內的加減法他們也都會了。”
汽車的喇叭聲不見了。
但奚言聽到他的秘書小聲詢問他:“老闆,您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他回答他秘書話的時候,捂著手機聽筒,他似乎不想讓她聽到他的回答。
但奚言還是隱隱約約地聽見,他好像說。
“再等等,我想再見她一面。”
奚言問他:“你要出發去哪?”
“臨時出趟國。”他說。
他說得輕飄飄的,就像兒子那晚高燒的時候,他輕飄飄的說出,我帶兒子去趟醫院,你在酒店照顧我們的女兒。
“等我回來。”
“我會給你打電話。”
但奚言沒注意到的是,他這次沒有說,等我回來。
他也沒有說,我會給你打電話。
“現在嗎?”
奚言看了眼時間,也就順便拎起自己的外套。
而她新炒的那盆醬油炒飯擱在餐桌前,冒著剛出鍋的熱氣,無糖汽泡水在玻璃杯“呲呲”冒氣,汽泡掛在玻璃壁上,一顆一顆越來越少。
許澤南的聲音還在聽筒那頭:“喝酒了嗎?”
“喝了一點點。”
“嗯,那要叫代駕,不要自己開車。”
“我知道。”
奚言替林周關好門,代駕發動車子的時候,她坐在後排座椅上,問:“為什麼這麼突然出國?”
她遇事容易慌亂,越是慌亂越容易出事兒。所以,許澤南只是說:“今年還沒有出國視察過工作。”
“那你為什麼沒有提前告訴我?”
不等許澤南迴答。
奚言想起她懷孕以後去找他卻怎麼也找不到他了,她的心一下子像跌入了冰窖:“許澤南,你是又打算躲到國外去了嗎?”
“因為我這段時間,我跟你鬧脾氣,你就心灰意冷了嗎?你真的連這點兒考驗都經受不住嗎?何況,我這也不能算是考驗吧?我只是,我只是……”
她只是也需要靜下來想明白,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到底要從哪裡重新開始。
奚言一急,反應遲鈍了,平時的能說會道也不見了,想說的話,也最終沒能說出來。
“亂想什麼呢。”許澤南說:“我哪兒都不會躲。”
他這會兒真的很想見她一面,這樣他就可以再揉一揉她的腦袋,她的髮質很軟,和他腦袋上的黑色短茬手感完全不同。
她說他髮質太硬了,一摸就知道他性格不好,不像她,頭髮又細又軟,一摸就知道性格很好。可是,兩個人吵架生氣,她什麼時候主動向他低過頭呢?哪一次不是他低三下四地去哄她了?所以,到底是誰性格好,誰性格不好,誰一遇事就炸毛,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