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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言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
只是原以為會聽到帶著他惱火情緒的“砰”一聲重重的關門聲的,但沒有,也許只是為了照顧到熟睡的孩子,他輕輕帶上了門,儘管他有情緒想發洩,但他仍沒發洩在這一刻。
他走了,奚言有點後悔。
她說了不該說的話,錯誤表達了她的意思。
或許,她剛才該喊住他的。
又或許,她現在應該衝出門外,跟他道歉。
但步子很沉。
她動了動,步伐卻沒能挪得動。
或許,她內心深處也是想要發洩一下的。
想要一個人冷靜一下的。
奚言心裡面有些難受。
吵了架了,今晚估計要睡不著了。
奚言這會兒一點兒睏意都沒有,她又重新撇開窗簾一角,同樣的視線角度,那裡空空如也,熟悉的身影並沒有出現在剛才他待過的地方。
他……今晚真的走了吧?
奚言放下窗簾,瘦薄的背倚在冰冷的牆面上,腦袋微仰,在這場互相傷害中找尋答案。
直到——
她聽見門握“咔嚓”一聲,門被開啟了。
他又重新推門進來,他步伐又大又急,不等奚言開口說話,他高大的身影就遮了下來,他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咬了下去。
奚言被迫緊緊貼著牆壁,他沒有像之前一樣托住她的背,用手臂為她和冰涼的牆做一層阻隔,一面是冰涼,一面是火熱。
許澤南吻的力道粗重,並不給奚言一點兒呼吸的機會,奚言感覺到自己要窒息了,她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奇怪了,她明明力氣很大的,可是,她推了他,他紋絲不動,吻咬她的力道卻更重了。
直到奚言雙頰漲得通紅,喉腔裡像是填了塊溼海綿,吸去所有音節和符號,只剩下嗚咽聲斷斷續續,艱難抖出,他才帶著她指引她渡給她一口新鮮的空氣。
他冷笑著:“像這樣換氣,你都不會。你覺得我等了七年也非你不可,只想要跟你上床的理由是什麼?”
月光透過窗簾滲出星點的光,只留下朦朧一層清輝。
一張黑色的幕布,一雙無形的手。
奚言視野稀疏鬆散,但她能夠看見眼前的男人紅長的頸背,他耳後血管清晰噴張,他眼圈周圍留有淡淡的一層紅暈,霧眼深不見底。
捏著她下巴的他瘦長的手,指如青松。
他手背青筋凸起,骨節分明。
他鼻翼輕輕翕動,他的嘴唇毫無血色,只有涼薄和陌生:“我現在就告訴你,如果只是想要發洩男人的慾望,我會怎麼對待你。”
【cut】
許澤南洗了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還是他放在她這兒備用的一套西裝。
他彎腰撿起地上被他自己扔得到處都是的衣服,抬手拍了拍床上悶在被子裡的人說:“喂,自己起來洗澡,洗乾淨了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