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誇睿王那種不肖子,隻言片語也無。”
“說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實還不是怕西夏楚襄王與襲少鋒暗中?”皇后扯了扯嘴角,“真不當回事的話,依著你的性情,怕是會拖延她一年半載。”
皇上就笑,“少鋒要是有意與西夏暗中來往,也不會將睿王的醜事昭告天下,在那時順勢依附睿王,等他登基之後再內外聯手奪了他的天下,豈不快哉樂哉。你就別費心挑撥了,太子重用的人,朕永不猜忌。”
皇后一聽他提及睿王二字便沉了臉,眼中情緒甚是複雜,可她很快控制住情緒,轉而笑道:“當初襲閣老在你手裡沒少吃苦頭,便是因著心意不堅定,沒有一力扶持太子或睿王。”
“這倒是實情。”皇上自嘲地笑了笑,“朕彼時便心意不堅定,他這功勳之家出來的重臣還沒個主心骨,可不就給不了他好臉色。朕做何決定,也需觀望內閣、朝堂風向,或順勢,或反之,但絕不喜看到雙方持平的局面。”
皇后岔開話題:“這兩日我與太子妃商量著,等到過完正月,得空就在東宮設宴,讓勳貴之家的命婦、閨秀、子弟、西夏寧王、和月郡主還有四公主、皇太孫兄弟幾個一同參加。四公主和皇太孫兄弟幾個都已到了議婚的年紀,平日裡逐一相看的話,都是一個模樣,看不出優劣,都聚在一處優劣立現。宮裡本來就有這先例,又有命婦、西夏的人在場,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順遂的話,大抵能成就幾場好姻緣。”
皇上頷首,“你們看著辦吧。”
程昭早就到了議婚的年紀,最早他和太子都屬意襲朗的妹妹,可襲府先是有三年孝期,之後是皇室是非不斷,還沒等騰出時間來張羅親事,襲家與陸家已順順當當訂了親,只得作罷。
而程昭是來日的儲君,娶妻非等閒小事,襲家不成,就要從頭開始認真篩選。想到這兒,他不由蹙眉,心說襲家也真是邪門兒,怎麼女娃娃那麼少?
再有就是四公主,他膝下只剩這一個女兒的婚事還沒著落,她母妃又走得早,太子妃肯幫忙張羅的話,再好不過。
至於皇后麼,也不過是想擺出個如常過日子的姿態,讓她手裡的黨羽心安一些。
眼看著寒哥兒就要滿週歲,襲朧見香芷旋仍是動輒一半日不著家,就問她打算怎樣操辦寒哥兒的週歲禮。
香芷旋笑道:“循舊例辦就好了。”
襲朧有些不安,“這怎麼能行呢?寒哥兒的週歲禮可是大事,萬一辦不好……”
“週歲禮而已,他自己又不會記得。洗三、滿月雖然是在別院過的,都是熱熱鬧鬧的,週歲禮就從簡吧。”香芷旋交待道,“到時候只需請常走動的人家過來吃頓飯,刻意登門的人應該也會有,多備出幾桌酒席即可。我就只等著當天抱著寒哥兒迎來送往了。”襲朧是待嫁之人,平時在家裡代為主持中饋可以,卻不宜出面款待賓客。
“好吧,但願我別出岔子。”襲朧道,“聽娘說,好幾家已經送來抓周禮了。遠在山西、天津的旁枝也要過來呢。”
香芷旋無所謂,“願意來就來吧,不慢待即可。”
“嗯,娘也是這麼說。”
襲家祖輩的兩房旁枝因著得不到照拂,很多年前就各奔前程了,往年逢年過節紅白喜事都不曾派人來道賀,襲府也只是在排輩上還顧及到那兩家。如今想來是知道襲朗在朝堂站穩了腳跟,襲家權勢比以往更盛,便有意繼續走動。人之常情,不需厭煩,也不需重視。
香芷旋和錢友梅去了秦家。錢友蘭命人來過一趟,說請兩個人過去有點兒事情要說。
到了秦府,妯娌兩個先隨著錢友蘭去了秦夫人房裡,見鎮南侯夫人也在,母女兩個正在說笑。兩個人上前恭敬行禮。
秦夫人笑吟吟地讓兩個人落座,笑著指一指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