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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江一大早啟程去香港,沒帶司機,中午李叔親自送寧姝去婚宴現場。
很多人都是結伴而來,她獨自一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偶爾有搭訕的異性,也被她三言兩語打發掉了。
某包房裡,正在打麻將的溫景澤被人猛拍了拍肩膀。手裡一個白板不小心抖出去,他揚聲吆喝:“臥槽你幹嘛?”
“我這兒有個好訊息,你不想聽就算了啊。”靳少睨他一眼。
溫景澤眉梢一動,似乎有些預感,眼睛微微發亮:“什麼好訊息?”
“剛去洗手間看到你前女友了。”靳少湊到他耳邊,壓低嗓音道。
“我他媽——”溫景澤忍不住爆粗口,一臉煩躁,音量同樣壓得很低,眼皮子夾了夾不遠處喝酒的女郎,“早說啊臥槽我人都帶了。”
好不容易有見面的機會,身邊還帶個女的,寧姝怕是更不想理他了。
“你是不是傻?”靳少拍了把他的後腦勺,“一會兒你就帶著珊珊去她跟前晃,你看她要是吃醋,以後就放心大膽地追。”
溫景澤吸了口氣,咬牙切齒:“那她要不吃醋呢?”
“不吃醋你就涼了唄,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
另一邊,寧姝剛從洗手間補妝出來,在酒臺上拿了杯紅酒,剛準備去找個地方坐下,身後突然有人叫她名字。
寧姝皺了皺眉,沒動,假裝沒聽見溫景澤的聲音。
溫景澤卻沒有見好就收,居然朝她走了過來,還順手在她旁邊拿了杯酒,主動和她的杯子輕輕一碰:“好巧啊。”
寧姝首先聞到的不是溫景澤身上的香水味,而是女人的香水味。那香太過濃郁撲鼻,頓時讓杯中美酒都失了雅緻。
她稍一轉眸,就看見一個陌生女人挽著溫景澤的胳膊,帶著得意和挑釁朝她嫣然而笑。
不得不承認,那一刻心底還是有不舒服的感覺。但隨著這麼長時間的拉扯和不斷重複的無聊經歷,連這種不適也變得麻木不仁。此刻看著他再次美人在懷,熟悉的場景重現,心口只是空蕩蕩的,一分情緒都沒有。
分手後她才發現她早已不愛溫景澤了,或許從來也算不上愛。
曾經他是她整個青春裡最耀眼的光,而現在,光失去了光本身。褪去濾鏡,不過也就是個遊戲花叢不知悔改的男人。
沒什麼值得不捨的。
如果硬要說起來,多少有一些可惜。
十七年這個數字聽上去太過美好,她曾經也希望能延續到一生。只可惜這個人,給不了她想要的一生。
溫景澤見寧姝有點走神的模樣,便確定了靳少所說,寧姝對他還是餘情未了,頓時眼中有了光彩,帶著幾分自得問她:“你一個人?”
寧姝回神,目光涼薄地瞥了他一眼:“嗯。”
溫景澤心中更暢快了,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女人,語氣吊兒郎當:“這麼可憐?要不要跟我們搭夥兒?”
溫景澤身旁的女人嬌滴滴哼了一聲:“溫少,您對前女友可真熱心,可惜人家未必領情哦。”
溫景澤當她是因為吃醋而故作冷漠,興致更高,朝她挑起下巴,推了推黏在身上的女人:“只要你一句話,這什麼阿貓阿狗的,我都給遣走。”
“溫少——”那女人嬌嗔一聲,黏他黏得更緊了。
溫景澤也沒真推開她,任由女人八爪魚似的抱著他胳膊。
吃的早飯都消化掉了,這會兒胃裡空空,卻好似有什麼東西要翻湧出來。寧姝扯了扯唇,正打算說點兒難聽的,身後突然有腳步聲靠近。
以前她沒覺得腳步聲這東西有什麼特別。
可或許因為裴司延的皮鞋都是高定,所以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