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以潦憐憫地摸他頭髮,掌心的潮意跟冷氣都滲了上去:“今年呢?”
“今年還沒有。”茭白說,“我要不要去廟裡拜一拜。”
“週末讓阿枕帶你去。”戚以潦的食指跟中指併攏,微微屈起來點,挑了挑年輕人耳側的細軟髮絲。
茭白正在竊喜活躍度的漲幅,耳邊驀地拂過寒涼的呼吸,裹挾著一聲淡笑。
“小朋友的心思不要太多,不討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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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對著戚以潦的時候,是收著的,不太會大展拳腳亂來,他得到對方的警告就不放飛思維了,老老實實地把地上的書包提上來,抱懷裡拉開拉鍊。
茭白是真的有不會的題。
戚以潦也真的教了他,還教得非常詳細,舉了幾個例子讓他參考並整理。
茭白匪夷所思,三十多的人了,竟然還會高中的物理題。
“我的腦中有部照相機,看過了就不會忘記。”戚以潦轉學生的圓珠筆,小臂到腕部的線條流暢而成熟,白色指間夾著紅色筆身,轉一下,弧度利落,“人這種變來變去的物種除外。”
茭白趁機問道:“所以你去年不是為了逗我,叫我小李小張小山貓?”
戚以潦面露無辜和驚訝:“我叫過你那麼多名字?”
茭白:“……”
“不過,”戚以潦將筆丟到他課本里,“小山貓挺適合去年的你。”
茭白無語,怎麼著,今年的我換品種了?
戚以潦的手機響了,他接通。不知那頭的人說了什麼,他掃向茭白。
“在我這。”戚以潦起身去一面牆的儲物櫃前,拉開一個抽屜,裡面全是煙,擺得整齊,他撈出一盒,開另一個抽屜,在同樣擺滿的打火機裡拿了個出來,向後方招手。
茭白在收作業本,沒理。
“小白,”戚以潦的嗓音裡帶笑,“過來。”
茭白磨蹭著過去,撕開煙盒的包裝線,甩開煙盒,從裡面撥出一支。
戚以潦低了低頭,微張的唇湊近,就著他的手咬住那支香菸。
茭白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在戚以潦的眼神示意下扣打火機。
一隻手拿手機,另一隻手廢了嗎?
再者說,不能把手機放下,戴藍芽耳機?這不是古早霸總的配件?
茭白把打火機的蓋帽扣下來,按出一簇煙火。
那火焰在幾乎與他額頭相抵的戚以潦眸中跳躍,他在對方暗灰色的瞳孔裡,看見了眼中同樣映著橘紅光暈的自己。
煙火如同一輪紅日,滾到他們之間,將他們抱了個滿懷。
就連從戚以潦髮梢上滴下來,落在茭白眼簾上,顫巍巍綻開的那滴水珠都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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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別人點菸這活,
茭白兩輩子都一回幹。
什麼也不說了,記個帳吧。
茭白記賬的時候,耳朵上一涼,戚以潦把手機貼了上來。
電話是楮東汕打的,他要找的人是茭白。
楮東汕說他在海邊救了個少年。
茭白一聽這開頭,就想到了一個人,禮珏。
聽完楮東汕的描述,他的猜想被驗證了,真的是捲進海上行綁架事件,又被綁匪認作弟弟,毫髮無損的禮同學。
這條線改了。
楮東汕作為男三,因為人設關係,他是男配團裡最能折騰的。他與禮珏的初遇是在休閒會所,禮珏是服務生,楮東汕是來玩樂的,救了被客人騷擾的禮珏。
楮東汕的嗓子裡有被長期被酒精灼燒的啞意:“小孩燒迷糊了,喊了幾個人名,其中就有你,他以為你死了。”
茭白吸著戚以潦噴吐出來的二手菸:“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