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雖知道不能鬆手,但是卻更知道,此時若不鬆手,只怕自己的這隻手便要廢了。
他的右手鬆開,刀光閃過間,血飲刀已經脫手飛起,也就在這瞬間,楚歡的左手三指併攏,呈刀狀,在霍霍刀光之中,已經是閃電般探出。
雖然眼前就是刀光,但是楚歡卻毫不猶豫,左手竟似乎是往刀光上碰過去。
琉璃此時已經看清田候,驚聲道:“田候住手!”
一切頓時靜止下來,琉璃看到,田候的鬼刀頂在了楚歡的肩頭,而楚歡的左手,呈刀狀橫在了田候的咽喉處。
田候眼中固然是殺意騰騰,楚歡雙眸卻也是寒意逼人。
一陣沉寂之後,楚歡臉上忽然顯出笑容來,平靜道:“鬼刀之名,名不虛傳,今日有幸領教,雖然比本督所想的要差一些,卻也不是浪得虛名。”
田候冷然一笑。
楚歡平靜道:“一招化四刀,這就是鬼刀精華所在?”
“手下敗將,何必多問。”
楚歡眨了眨眼睛,笑道:“田統領以為自己勝了?”搖頭嘆道:“若田統領當真如此以為,我也不爭辯,就當是你贏了。”
田候冷笑道:“若不是夫人出聲,你現在已經是我刀下亡魂。”
“刀下亡魂?”楚歡搖頭道:“只怕不見得。田統領的刀在我的肩膀,難道砍斷我的肩膀我會死?”
“自肩膀斜而揮上,只需要變一招,刀刃就能割破你的喉嚨。”田候惡狠狠地道。
楚歡哈哈笑起來,聲音不無嘲諷之意,“割破我的喉嚨?田統領,你也老大不小了,怎地在說一些夢話?自肩膀到我的喉嚨,你自己也說過,至少還要變一招,可是你覺得在變招之間,還能活下去?”
田候皺起眉頭,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楚歡冷笑道:“我只怕你變招不成,已經成了一條屍首。”
田候另一隻手握起拳頭,不屑地冷笑了一聲,道:“你的刀已經脫手,那時候就已經敗了,取你性命,隻手之間,你又有什麼資格能取我的性命?”
“你莫忘記,我的手就在你的喉嚨上,我不需要變招的。”楚歡嘆道:“你應該感謝夫人,如果不是夫人,你的喉嚨現在已經斷了!”
“憑你一隻手?”田候發出古怪的笑聲,“楚大人,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你覺得僅靠一隻手,就能在我殺死你之前隔斷我的喉嚨?你的手,難道比刀子還鋒利?”
“或許比不上你的鬼刀鋒利。”楚歡平靜道:“但是我敢保證它足以割破你的喉嚨,田統領若是不相信,不如咱們同時出手,你的刀可以去我喉嚨,我的手,也可以割破你的喉嚨,你敢不敢試一試?”
田候雙眸泛寒,手上一緊,琉璃已經呵斥道:“田候,你好大膽子,還不收刀?”
田候皺起眉頭,猶豫了一下,卻不敢違抗琉璃的吩咐,恨恨盯著楚歡,緩緩收刀,冷冷道:“不是我不敢,而是夫人不讓你死。”
“不是夫人不讓我死,而是夫人救你性命。”楚歡緩緩收回手刀,轉視琉璃,道:“夫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日放過他,但是再有任何一絲冒犯,我定要取他性命,如果這位鬼刀大人真的死在西北,到時候還望夫人代為向太子解釋。”
田候握拳怒視,琉璃嘆了口氣,道:“公傅手下留情,琉璃謝過。”
“夫人何必向他道謝。”田候忍不住道:“他只是危言聳聽。”
琉璃看著田候,美麗的臉上十分嚴肅,“田候,楚大人沒有說錯,是他饒你一條性命,你自己為何不摸一摸自己的喉嚨?”
田候一愣,不由伸手在自己的喉嚨摸了一下,立時感到手上溼漉漉的,黏黏的,放在眼前一看,臉色劇變,卻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