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玉嬌一怔,伸手拿過彎刀,緊握在手心,苦笑道:“楚大人有心了。”
“甘姑娘,你離開朔泉,是否有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祁宏輕聲道:“我們檢查過現場,並無打鬥痕跡,只有在窗沿上留下了迷香的殘渣,我們估測你是被人用迷香運到,趁機挾持,所以滿城找尋……!”
甘玉嬌黯然道:“你們發現了迷香?”
“正是。”
甘玉嬌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終是輕聲道:“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可多說。祁統領,你回去告訴楚大人,天山很快就會出兵,讓他做好迎敵準備。”
“楚督聽說西北大營送出迎親隊伍,已經知道天山出兵無可避免。”祁宏神情嚴峻,“臨來之時,大人讓我勸姑娘,既然有些事情實在無法抗拒,那就只能從好的方面去想,他讓我勸姑娘不要太過難受,有時候看起來似乎是壞事,也未必不是好事。”
甘玉嬌一怔,問道:“楚大人這樣說?”
“是。”祁宏輕嘆道:“一開始的時候,楚督一直以為姑娘是被人挾持,是被迷香暈倒,但是後來在現場做了試驗,最後確定姑娘並非被迷香暈倒,而是自己離開了明霞庵。”
甘玉嬌嬌軀一震,眼中顯出驚訝之色。
“楚督不問姑娘為何會這樣做,姑娘在朔泉,本就是自由,可以來去自如,但是留下隨身的兵器在現場,卻已經向楚督透漏了訊息。”祁宏輕聲道:“楚督能夠體諒甘姑娘的心意。”
甘玉嬌嘴唇顫動,終是苦笑道:“他已經知道窗沿留下的迷香殘渣是故布迷陣?”
“是。”祁宏道:“甘姑娘,楚督的智慧,你應該清楚,有些事情可以瞞住他一時,卻不可能一支瞞下去。你們留下的迷香,分量根本不足,不可能讓你完全失去神智,而且以你的性情,如果是有人強行綁架你,哪怕只有一口氣,你也不會屈服,但是現場卻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由此表明,甘姑娘離開,至少不是被強迫……!”
甘玉嬌蹙起柳眉,顯然沒有想到楚歡竟然已經對此事十分清楚。
“但是現場卻留下了姑娘的佩刀,這並非姑娘不小心落下,而是有意留下,目的想必是告訴楚督,無論你是如何離開,都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所以楚督能夠體諒姑娘。”祁宏輕聲道:“姑娘突然改變主意,必然是因為有人找到姑娘,用一個姑娘不得不離開的理由說服了姑娘,至若是誰找到了姑娘,又是什麼理由,楚督不會強求姑娘告知,因為如果可以說,姑娘就已經告知了楚督,楚督從不做強人所難的事情。”
甘玉嬌輕嘆一聲,道:“祁統領,謝謝你們能夠如此體諒,有些事情,楚督遲早都會知道,但是並不是現在。”頓了頓,問道:“楚大人讓你過來,應該不只是為了送這把刀吧?”
“楚督希望姑娘能幫一個忙。”祁宏壓低聲音:“這對楚督很重要,楚督相信姑娘一定會出手相助!”
甘玉嬌一怔,見到祁宏神情凝重,知道事情必然不一般。
……
……
迎親的天山官員次日一大早就醒來,昨晚黃玉譚等一干賀州官員連續不斷地敬酒,雖然雙方都知道是場面上的事情,卻又不能不應酬。
酒宴半夜方散,這名天山官員的酒量雖然不差,但最後還是迷迷糊糊被扶出了宴席,直接被送到安排的住處歇息。
等到早上醒來,腦中還有一些疼痛,暗想昨夜真是喝了不少酒。
想著如今還在賀州城,這是楚歡的地盤,此地不宜久留,既然沒有見到韓英,更沒有見到裴績,還是早些離開這裡的好。
昨夜倒是下了一場暴雨,不過清晨十分已經停下,出了門來,空氣中飄蕩著雨後的泥土氣息。
他來到館驛這邊,常歡也已經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