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轔轔,拐過兩條街,來到一處頗為華麗的府邸,停下來後,薛懷安下了馬車來,早有護衛上前向門外守衛道:“禮部薛部堂要見忠國公,立刻通稟!”
門前守衛立刻答應,入府通稟,薛懷安走到府門前,抬頭看著門頭的匾額,那塊匾額顯然是新制,寫著“忠國公府”四個鎏金大字,在下面則是寫著“河西總督府”五個小字,馮元破被賜封為“忠國公”時間並不長,顯然是得到賜封之後,馮元破立刻將府邸的匾額換成了新的。
帝國公爵鳳毛麟角,異姓國公更是屈指可數,原本帝國有安國公和義國公兩大國公,安國公黃矩一族已經是灰飛煙滅,帝國唯一的異姓國公便只剩下義國公軒轅平章,如今馮元破被賜封為忠國公,自然是無上的榮耀。
相較而言,河西總督的職位與國公爵位相比,顯然是要暗淡許多。
薛懷安神色看起來並不也是很好,站在門前,盯著那匾額看了半晌,一直沒有移開眼睛,忽聽得一陣爽朗的笑聲從門內傳出來,便聽到馮元破熱情的聲音道:“是薛部堂到了嗎?”聲音隨即變的冷厲起來:“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薛部堂到了,還需要通稟?薛部堂乃是帝國重臣,也是本督極為敬重的前輩,該當引著部堂大人入府才是,你們都記住了,下次部堂大人前來,不必通稟,直接帶部堂大人入府……!”話聲之中,一身便裝的馮元破已經出了府來,到得薛懷安面前,拱手行禮,自責道:“部堂大人,手下人不懂事,怠慢部堂大人,失禮失禮,部堂大人切莫怪責!”
薛懷安也不廢話,道:“忠國公,今日找你,乃是有事情商量,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馮元破笑著拉著薛懷安的手臂,“部堂大人,先進府再說,您如有事,只需要派人過來說一聲,我趕往仙宮便是,何勞您親自跑一趟!”
“忠國公日理萬機,事務繁忙,反正我也是閒著無事,親自過來,也就不會耽擱忠國公的時間了。”薛懷安淡淡笑道。
馮元破大笑道:“豈敢豈敢!”拉著薛懷安進了府,到雅廳之內落座,早有人送上茶水和點心,薛懷安開門見山問道:“忠國公,不知祭天誕禮準備的如何了?”
馮元破笑道:“我知道薛部堂此來,定然是為了此事,部堂大人請放心,距離祭天誕禮還有數日,一切都井然有序,絕不會誤了事情。”
“孔雀臺是否已經抵達?”
“今日剛剛抵達。”馮元破含笑端起茶杯,“部堂大人,請用茶!”
薛懷安端起茶杯,卻並沒有立刻飲茶,道:“忠國公上次向我詢問,該請何樣的舞姬,我推薦了幾個,忠國公最後選定孔雀臺的金陵雀,只是我還有些擔心……!”
馮元破眉毛微挑,問道:“部堂大人有何擔心?”
薛懷安皺眉道:“這金陵雀的舞技倒是無可挑剔,只是……!”猶豫了一下,才道:“金陵雀當年在皇后娘娘的誕禮上,獻過舞姬,而且得到聖上和皇后娘娘的嘉獎,按理來說,由她來表演舞技,本是最佳人選,只是這金陵雀當年能夠入宮,是因為黃矩的舉薦……黃矩一族大逆不道,圖謀造反,已經被滿門抄斬,這金陵雀與黃矩關係不淺,而且在京城的時候,一直得到黃矩的關照……!”
馮元破道:“部堂大人是擔心金陵雀與黃矩有牽連?”
薛懷安嘆道:“雖然是小小舞姬,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但是聖上的祭天誕禮,畢竟不是小事,到時候如果聖上瞧見金陵雀出現,未必不會想到黃矩,聖上對黃矩深惡痛絕,不知到時候聖上見到金陵雀,會不會因此而震怒?”
“應該不會。”馮元破道:“聖上心懷寬廣,正如部堂大人所言,金陵雀只是小小舞姬,就算當年得到黃矩的關照,但她畢竟與謀反之事毫無干係,而且當年聖上也是褒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