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嬌嬌來到臥室的落地窗前,看著院子裡那些幾乎從未衰敗過的繡球花,心頭不由得一片柔丨軟。
這都幾個月了,這些繡球花還是每天歲月靜好般的盛開著。
她知道繡球花的花期其實沒有這麼長,所以之前也問過傭人。
那時她才得知,是墨寒之知道她喜歡,就特意讓人從國外引進的特殊品種,只要精心照料,便可以從盛夏一直盛開到初冬落霜時。
但墨寒之卻從來沒有向她特意提起過。
如果她不是因為好奇去問,有可能永遠也不知道他的這份細膩的心思。
而他對自己的愛,也一直是如此。
裴嬌嬌搓了搓鼻尖,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從喉嚨中溢位。
之前生氣歸生氣,但冷靜下來後,她明白也理解墨寒之的憤怒。
他討厭她的欺瞞,更心疼她的所作所為。
換位思考的話,如果是她看到墨寒之為了她去向其他人下跪,肯定也會心疼到無以言表。
但好在她這一跪是由失誤而起,在一定層面上,多多少少能消除墨寒之心中的一些心疼。
只是這麼一鬧,蕭毅那邊會出面診治墨寒之的可能性就又小了一些。
她真的想不通,上一世的墨寒之究竟是怎麼把蕭毅給請來為她診治的。
難道真像他今天說的方法,單純的靠威逼利誘?
她又總覺得蕭毅不是會在這方面屈服的人。
算了,反正墨寒之現在也已經知道了,還是先把他說通,再去想辦法攻克蕭毅那邊吧。
等墨寒之生氣的勁兒過去了,沒準真能想出和上一世同樣的方法呢。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有一件事還沒辦。
裴嬌嬌收起思緒,拿出手機,撥通了權祁風的號碼。
電話沒響幾聲就被接通,那邊的聲音依舊是那副帶著幾分懶散的語氣。
一開口,就能讓裴嬌嬌聯想到某人那幅漫不經心的模樣。
“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計劃被打亂,不得已只能先回來。”裴嬌嬌下意識想嘆氣,但又覺得當著權祁風的面這樣隨意表露情緒有些不太好。
這嘆息轉了個圈,便混在深呼吸中,被吸了回去。
但這下一句道謝還沒說出口,權祁風卻給了一個預料之外的回答。
“是你家墨寒之知道你親自為他跋山涉水,不高興了?”
裴嬌嬌驚得一臉問號。
這件事已經傳得這麼快嗎?不應該吧。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好像沒說過我去這一趟是為了墨寒之吧。”
聽筒那邊突然安靜了兩秒。
接著她聽到權祁風突然“嘖”了一聲,才遲鈍的開口。
“能讓你這麼著急,還不敢告訴墨寒之都要去做的事,還用猜碼?肯定是為了墨寒之而做的。”
“……”就……這麼明顯?
“而你剛才又說計劃被打亂,那能打亂你計劃的,估計也就只有墨寒之了,至於原因,更不難猜了。”
“……”裴嬌嬌嗅到了一絲愚蠢的味道,怎麼搞得自己在權祁風面前就跟透明人似的?
為了不在繼續丟人,她趕緊將話題引回正軌,“總之還是很謝謝你的一路護送和私人飛機,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權祁風的家世就擺在這,物質上的東西自然是什麼都不缺的。
而精神上也沒什麼好還人情的,說少了表達不到位,說多了墨寒之的醋罈子肯定又保不住。
所以既然是朋友間,請吃飯也是不錯的選擇。
這種要求權祁風沒理由會拒絕。
“嗯,那你可得帶好